“老板,您要擦皮鞋吗?”76号对门,一个瘦弱的小孩眼巴巴地望着来往的行人。
直到一个男人坐了下来,扔了两毛钱在小孩的储蓄罐中,小孩这才拿过毛巾笑逐颜开地擦着男人蹭亮的皮鞋。
男人掏出一根香烟,在烟雾缭绕中,小孩这才警惕地说道:“江海洋这狗汉奸出行都有人跟着,自醉风楼出事后,更是谨小慎微,随行人员更是加派了一倍。”
“那宁致远呢?”男人用力咂巴了下香烟,眼中已是杀机毕现。
解决不了江海洋,解决一个日本少佐也行,没想到半道跑出一个宁致远。
这让陈淼两人愤恨不已。
誓死要让这个日本人的狗腿子死无葬身之地。
“他倒还行!平日里都是一个人,比较好下手。”小孩忙忙碌碌地打理皮鞋,一会儿擦油,一会儿喷水:“这个点他也快出76号了,跟着他应该能有机会下手。”
透过半掩的窗户,宁致远抬腕看了眼时间,三分钟。
这划水也太短了吧!
可惜的是只能看见两人的动作,不能听见两人具体在交谈什么!都怪该死的系统,把自已的千里耳收走了。
不然自已也好配合抗日人士刺杀汉奸不是!
宁致远双手插兜,洋洋洒洒地出了76号大门。
刚走没几步,内心便敲响了密密麻麻的鼓槌。
宁致远泰然自若地往前走,余光却时不时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一打量不要紧,一打量,总给他一种周围人都在监视他,想伺机取他性命一般。
陈淼一直跟在宁致远身后,并未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直到跟到一个胡同口,正准备掏出匕首取其性命时。
男人一个转身,吓了陈淼一跳。
宁致远呢?怎么是一个傻乎乎的男人?龇牙咧嘴,满脸堆笑,这是把他当猴耍吧?
陈淼怒火中烧,快步上前去将男人提溜起来,质问道:“宁致远呢?”
没想到男人竟哇哇哇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叫妈妈!
无异于在陈淼这把干材上扔了个火星点,怒骂道:“别他妈给我装疯卖傻,再包庇宁致远,当心你的小命!”
可不管他怎么呵斥,男人就是不应他,除了像个小孩般不停啼哭外。再无其他反应。
陈淼也被弄烦了,一把将男人扔倒在地上,揉了揉眉心,内心郁结之气才得到些许的缓解。
躲在暗处的宁致远拍了拍胸脯,还好在76号就作了准备,提前换了一件与大牛一样的衣服。
再利用大牛将男人引开,不然自已当真死无葬身之地呀!
宁致远踹了两脚地上的石子,怒骂道:“她娘的,杀不了江海洋,拿老子开刀。”
对呀!杀江海洋,宁致远顿时灵光一现,为什么非得自已动手呢?协助他人也有一份功劳吧!
这么想来,急忙跟上陈淼的步伐,他倒是要看看,对方的落脚点在哪里!
这么拙劣的跟踪,本不应该逃过陈淼的法眼。
奈何此时的陈淼,整个人都像一个虚无的孤魂野鬼。
在上海站,自已虽不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也多次锄奸,算是上海站的老人了。
可最近总是出师不利,先是刺杀江海洋失败,后又让宁致远耍弄。
这让一个老牌特工心里很不是滋味。
陈淼压低帽沿,走到一家房门前,轻叩了三下房门,问道:“你好!这儿有一封您的信件,麻烦您签收一下。”
屋内的男人从墙缝的暗格中取出手枪,拉开保险隐藏到门背后这才出声道:“我没有要取的信件,你是不是送错了?”
“老板!是一封从南京送过来的信件,你打开门看一下吧!”
暗号对上,李思遥这才收起手枪,侧身开门将陈淼让了进去。
“怎么样?狗汉奸解决了吗?”
“没有!”陈淼摇摇头,满脸的沮丧:“我把人跟丢了。”
“怎么会这样?”李思遥有些不可思议,陈淼也是老牌特工了,怎么会让一个小小的汉奸在他手下逃脱呢?
“这段时间你先不要行动了!”李思遥坐了下来,嘱咐道:“我得给总部汇报,看重庆那边如何处理。”
“行!”陈淼灌了口水。
武昌路201号!还真行呀!宁致远摸着下巴吐槽道。
直接将据点安插到鬼子宪兵队的辖区了,既然找不到江海洋的漏洞,那就让他给他们送点吧!
这一来二去,一个星期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