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闫文军清楚,妻子表面上说退了,实则肯定偷偷藏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做报社工作的,用到摄像机是常有的事。
“还在呢?”武晓梅莞尔一笑,走到书房内从书架空格内拿出摄像机。
一脸得意地说道:“你是不是以为你让我退我就退了,你谁呀!我凭什么听你的?”
武晓梅小嘴一撅就要撒娇,换作平时,他肯定将老婆抱在怀里柔情蜜意一番。
可今夜,他只想弄清楚胶卷里的内容,小心翼翼地从妻子怀里拿过摄像机。
略微点头表示歉意,没想到武晓梅却挥挥手,笑容满面地说道:“去忙你的事吧!今夜我先和萍儿睡。”
萍儿,也即是武晓梅与闫文军的爱情结晶。
他抱着摄像机,面对如此贤惠的妻子,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一转身,一头便扎进了书房。
书房内,闫文军将胶卷放到摄像机内,随着滋滋声响起。
一副鲜活的场景出现在了他的眼眶中,刑架上的青年血肉模糊,面对特务的鞭笞。
却还是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可把这胶卷送到他手中的人意欲何为?这倒让闫文军陷入了沉思。
难道是想让他通过舆论的力量解救此人,可76号从不讲道理,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他们对舆论顾忌呢?
救人如救火,闫文军来不及去查证此人是谁!也没办法去追溯这段视频的来源。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段视频公之于众,然后静观其变。
他双手叩击着桌面,先是截取了一张男人面容清晰的照片。
后又思考让谁去做这件事比较合适。
思来想去,他将目光锁定在了广场音频播放人员姚琛身上。
既然你们喜欢做走狗汉奸,那就让你们狗咬狗吧!
闫文军嘴角微扬,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似的关了摄像机。
……
宁致远从容淡定地回到自已的小洋楼,说实在的,自已太帅了,不装扮就出门,实在是不方便行动,太引人注目了。
自已已经装扮得足够灰头土脸了,可接近家门时,他清晰地看见自已家门口坐着一个身披麻衣的小女孩。
整个人瘦骨嶙峋的,脸上还沾染了灰尘,黑一处白一处的。
着实把自已吓得不轻。
见宁致远接近自已,女人这才抬起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请问您认识宁致远吗?”
“不认识!”宁致远断然答道,一个陌生女人找自已,谁敢答应呀?
不过还是礼貌地低头问道:“不知道姑娘找他有什么事?”
女人一脸娇羞,灰蒙蒙的脸上顿时染了一层红晕,也不知道是好看还是不好看,但宁致远总觉得怪怪。
“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专程来上海投奔他的,不知您可否认识他!”女人轻声喃喃道。
宁致远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来,后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小洋楼。
寻思着不应该呀!自已这才搬到小洋楼几天呀?就突然冒出一个未婚妻,敲诈勒索也没有这样的呀!
“姑娘!你是不是记错了呀?”宁致远指了指自已的脑袋。
意思不言而喻,你脑子指定有啥毛病,建议去精神病医院看看。
女人虽然灰头土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思路却格外地清晰,解释道:“我脑子没病,我也没记错,我和致远哥哥是定了娃娃亲的,是受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他不能反悔。”
见女人一口咬定,宁致远不觉挠了挠脑袋,原主这家伙不会真有什么娃娃亲吧?
虽然自已想找媳妇,但这也太突然了,从天而降,就差扑到自已怀里了。
他思忖再三,决定还是先不要了,搞事业为主。
只能满怀歉意,一本正经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呀!只可惜我并不认识你那位情哥哥,我也只是路过,你要不问问其他人?”
“谢谢大爷!”女人奶声奶气地说道:“我已经问好了,我的致远哥哥就住这儿,我就在这儿等他回来。不劳大爷挂心了。”
大爷?他内心真是一万匹野马在奔腾呀!早知道就不扮丑了。
“好!你慢慢等!”宁致远压低声音说道:“你的亲哥哥肯定会回来的。”
“嗯嗯!”女人眼巴巴地看着路口,满眼坚定。
宁致远却像脚底抹油一般,一溜烟便跑没影了。
来到小洋楼的后背,他掏出钥匙,心中一万个庆幸,还好自已留了退路。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