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尸两命,你现在说不是你害死的,谁信?我告诉你就是你害死了我妈和我妹妹,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完。”
永远也还不完,这句话谢益清从小听到大,从爷爷奶奶口中,从父亲口中,从各种相干不相干的人口中,这句话他不知道听过多少遍。
从以前的懵懂无知到后来的认命,谢益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默认了自己欠罗钊的永远也还不完,所以甘心对他予取予求。
可是偏偏在他已经认命的时候,贺兰告诉他芳姨的死应该是另有隐情,叫他不信的话可以试探一下罗钊,于是他就这样试了一下。
当一个人对某个问题避而不答,反而利用其他并不充分的证据试图论证问题本身就是谬误,那么足以证明这个人对问题的答案一清二楚,但也同时讳莫如深。
能够让罗钊讳莫如深的,也就只有芳姨死亡的真相了吧,谢益清想。
“罗钊,”谢益清掰开罗钊的手指,将衣领夺回来,寒潭一样的目光投射到罗钊的面孔上,“你心里其实很清楚,为什么总是觉得我欠你的,不是因为我真的欠你,而是有人让你这么认为。”
“你和我一样,都是被人利用的傻瓜。”
谢益清的表情透露出一丝怜悯,不知道是怜悯自己还是在怜悯罗钊。
“我不是,你这个疯子生的杂种才是。”面对谢益清,罗钊露出一抹轻松却残忍的笑容,“虽然我妈死了,但她曾经被爸真心喜欢过,而你那个疯……”
轰的一下,谢益清毫无预兆地提起拳头,准确无误地砸在了罗钊的脸颊上。
“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