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手电筒拿给他,自己拿着另一把沿着座椅向远处的通道走去。
谢益清刚刚俯下身借着手电光去座椅下面搜寻,忽然听到大叔惊魂未定地喊道:“吓死我了,人都走光了,你一声不吭站这儿干什么?”
谢益清回头看去,只见两道模糊的身影站在雨幕中,一人打伞一人身穿雨衣。穿雨衣的是刚刚的清洁工,打伞的人……
清洁工的手电光扫过伞面,一闪而过的瞬间谢益清恍惚看到黑色伞面一角有个熟得不能再熟的标志——汝辉的商标。
双腿仿佛忽然变成了千斤重担,望着那把黑伞逐渐靠近,谢益清无法移动分毫。
雨伞到他近前,伞面微抬,露出贺兰清冷的眉眼。
手电筒的光照只有脚下的一小片区域,谢益清浑身湿淋淋地站在光后面,像一只刚刚被抛弃的小动物,楚楚可怜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那块手帕,很重要吗?”贺兰不答反问。
“雨大了,走吧。”
“有多重要?”
“我去还手电筒。”
“回答我,谢益清,手帕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答案不是你想听的。”谢益清微微转过身去,看向前方的清洁工,“所以你还是不要问了。”
“我再问最后一次,那块手帕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比你的女朋友还要重要吗?”执着追问的人将雨伞掷在他的身上,仿佛受了非常非常大的委屈。
谢益清沉默片刻,俯身捡起雨伞撑在贺兰的头顶,自己则坚定地站在伞外,像在恪守一道无法逾越的边界,然而他的回答却显得那么无赖:“如果我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过女朋友呢?”
闪电在天边滑过,片刻后雷声隐隐传来,清洁工大叔站在远处招呼他们快走。谢益清转头回应一句马上,微微侧过去的身体还没有来得及回正,手上的伞忽然被人一把打掉,而后他的后颈被一双手攀住,非常用力的迫使他低头。
又一道闪电滑过,片刻间的明亮光线让谢益清看清了贺兰脸上的决绝。随后与黑暗一同到来的,是唇上带有浓重雨水气息的、令他忍不住颤栗的温润触感。
“现在你有了。”一亲芳泽之后贺兰像暴君一样执起谢益清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