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仰。
“你,你,我……”脸上蹿起绯红之色,嘴唇僵硬地张开又合上。
他不应该恨她吗?恨呢?哪有人用嘴巴报仇的?
景述行的脸上溢出落魄,以及委屈:“少宫主还是看不上我吗?”
“不是这个问题!”迟露恼火。
她没来得及解释,景逸的怒喝遥遥传来,修真界第一宗师散布威压,逼得周围修士匍匐在地上,动弹不得。
“少宫主,我本意对你以礼相待,这可是你自找的。”
“既然你不惜弄虚作假,执意要救我儿,我不介意送你们去做一对亡命鸳鸯。”
他飞身而上:“至于少宫主这具身体,待用搜魂楔洗完脑后,勉强可用。”
景逸凭空擡手,漫不经心地推掌,一掌拍向迟露,一掌欲将景述行掀下化魂渊。
重重的两记闷响,迟露与景述行都身形纹丝不动,景逸的脸上浮现大片的惊讶。
他难以置信地动用八分修为,还没来得及动手,便听景述行道。
“少宫主,要留他吗?”
于此同时,系统的光屏重新出现,它像个畏缩的小偷,乍现一瞬便缩了回去。
“…结算完成,恭喜宿主完成本轮任务,现为宿主颁发奖励。”
“其一,当宿主内跳进化魂渊,我将为宿主打开灵脉,完成死遁。”
“其二,从即刻起,知道系统脱离宿主,宿主将不受任务目标‘判官’权能的影响。”
迟露咽着唾沫,正琢磨系统透露的信息,没来得及第一时间回话。
她听见景述行再度开口:“少宫主不说话,那我便逾矩了。”
须臾,双眸被手掌遮住视野,如朗朗清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不想让他打扰我们。”
迟露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徒劳地等待。
眼前再恢覆光明,只看见往下坠落的黑影,以及逢月城诸人惊骇,又不只是惊骇的神情。
宁夫人冲上前,哭着扒住岩壁:“逸郎!”
迟露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刚刚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就算在最后一刻也没感知到危险的逢月城城主,就这么从高空被拦腰斩断。
掉了下去。
景逸的脸上仍有杀意残留,其馀人神色各异,眉宇间隐隐透起放松的架势。
迟露低头往下看,又擡头去看逢月城众生相,花了许多时间,才发现景逸死了。
被跪倚在她身侧的少年,一眨眼的时间内杀死。
迟露战战兢兢地回眸,看见景述行满面春风,浑身上下洋溢三个字:求夸奖。
“少宫主,我怎么样?”他尾音微扬。
迟露傻在原地。
景述行轻咬牙关,握紧拳头,俊俏的眉眼染上郁色:“还是比不过他么?”
“就算他心有所属,就算他在你开阵的日子不知所踪,在那心里,我依然比不过他吗?”
他恼道:“景洛云,他有什么好?”
迟露瞪大眼睛:“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惦记。”
出手,给景述行的额头送上暴栗:“是我不懂,我对这些情情爱爱完全不懂,大长老才送我画本子让我参透。”
“结果,你还把那画本子撕了!”
迟露想到自己那些莫名失踪的画本,笃定是景述行所为。
她还在搜寻跳崖的机会,找了半天,发现巨网四周密不透风,只得转头与景述行道:
“我对你的态度这么差,你就没想把我也扔下去吗?”
“前恭而后据,本质上,我和景逸是一类人吧?”
景述行脸上笑意不减半分:“少宫主不顾自身安危,跳崖救我,我相信少宫主是有苦衷的。”
“可是。”他话锋一转,“我不相信。”
尾音颤抖,迟露听在耳中,不由得紧张道:“你是不是又疼起来了?”
蓦地被按住双肩,那双仿佛压着层层暮霭的眼睛,倏然凑到近前,落在迟露耳畔的声音仿佛被割裂丶撕开,字字句句皆是不忍听的痛苦。
“你分明是懂何为慕恋,若你不懂,你为何要向景洛云传递爱意,于进城第一日就朝他表白?若你不懂,若你不懂,当景洛云将其作为谈资夸耀时,你为何默认?”
眸中似乎长盛不衰的温柔与暖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地底修罗般的阴鸷,结界外煞鬼哭嚎,却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