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震惊,又是恭敬,想到魔尊的吩咐,又无比慌张地开始掩饰。
“小姐,魔尊说了,没有别人的允许,谁也不能踏入这里。”
“可是砚郎也说了,在魔界,我可以随意通行。”
见婢女不愿让步。
乐衍嗓音中带了几分怒气,“让开。”
仿佛下一秒就要惩罚。
即使百般抗拒,但想到那个伺候了自己许多年的婢女,应拭雪还是打开了房门。
“你是何人?”
她先发制人道。
乐衍或许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出门。
又或许没想到应拭雪根本认识她。
“你不认识我?”
乐衍仰头,与台阶之上的应拭雪视线相接,虽是下位,但她姿态矜贵,毫无卑微之意。
应拭雪猜到,这名叫做乐衍的女子,在人间或许就是身居高位者。
望着对方那清绝超尘的眉眼与气质,她忽地又响起扶砚说自己只是宠物,即使不欲攀比,可一旦想到扶砚对她是比对自己还要多的重视与尊重,挫败感还是微妙地在心里滋生。
也是,乐衍这般的容貌与风姿,即使是在仙界也是少有,又怎会让人觉得是宠物呢。
“不认识。”她垂眸,遮住眼底的低落。
“可是我认识你。”乐衍的话,让她又抬起眼眸。
乐衍嗓音很清,像是藏地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干净之余透着微冷。
“砚郎说,你是他养了很多年的宠物。”
第4章 娶她
砚郎。
再次从她口中听到这个称呼,应拭雪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即便是与扶砚朝夕相处一千年,他们之间最亲密的称呼,除却那些叫宠物似的“小狐狸”,也只限于他对她叫的那声“雪雪”。
可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最近的一百年,他们已经很少见面了。
鼻尖又开始涌上酸涩,应拭雪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对啊,我只是他的宠物而已。”
她说,“那你呢?你又是谁。”
乐衍唇角微勾,似乎对应拭雪的表现很满意。
她微抬头颅,清声道:“既然砚郎未曾与你说,那我没必要说。”
顿了顿,又轻飘飘补充了一句:“既然是宠物,那就没有必要知晓那么多。”
“嗯,那我回去了。”
应拭雪不想与她多说,转身欲走。
但又被叫住。
“等等。”乐衍眯了眯眼,“我让你走了吗?”
应拭雪回眸,静静地看着她。
就听到她继续说:“既是宠物,长久的保持人身是什么好习惯,主人喜欢的是柔软的皮毛,而不想看到你那张平平无奇的脸。”
“所以,下次再见到我,麻烦变成原型。”
应拭雪只是情绪低落,不想与人起争执,但也耐不住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她长的确实不算漂亮,但也算不上平平无奇。
更何况,扶砚即便再不看重她,也从未在她面前提过宠物之事,更别说,自从化形后,她就再也没有被强制要求恢复原型。
应拭雪想,她只是失宠了,又不是没有受宠过。
扶砚最喜她那一年,魔女断了她一截发,他就冲到她的领地灭了她满族。
“是扶砚与你说,他不喜我人形吗?”应拭雪俯视着乐衍,目光一寸寸冷了下来,只余骨子里透出的冷寂,穿过重重躯壳,直侵入到对方心里。
“可是他在床上,最爱抚摸我的身体,亲吻我的脸庞了。”
魔界开放,即使说出这些床笫之事,应拭雪也丝毫不觉脸红。
无视对方逐渐涨红的脸庞,她继续道:
“他说喜欢我的时候,你或许还没出生吧。”
乐衍脸又红又白。
她表情扭曲了几瞬,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又变得自得起来。
“只是个疏解欲望的宠物罢了,有什么值得炫耀的。砚郎说了,只要我不想见到你,他就永远让你不再出现。”
“你自以为你陪在他身边最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会最高,可没想到他从未真正地把你当作人对待,我要是你,恨不得立刻就离开魔界。”
“也比留着这里受人屈辱的好。”
乐衍的话句句扎心,但也句句属实。
应拭雪没有反驳的必要。
她望着对方冷然目光下隐藏的嫉恨,只觉得讽刺。
扶砚竟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随你怎么想,我先回了。”
她不想再说,转身就回了房间。
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