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不会在扶砚面前卖苦。
她想的很简单,可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乐衍,我今日一直都觉得有几分奇怪。”
扶砚搁下手中酒杯,抬眸望她,狭长的眸漆黑平静,却无端让人觉得压抑。
“你的鞭子今日见了血,是谁的?”
乐衍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我本不想多问,可今日你太过反常。”扶砚起身朝外走,只淡淡丢下一句:“我知道今日是你我婚礼,所以只是去看一眼,她是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宠物,我不能不问。”
“你先休息吧,我去去就来。”
眼见到他身影消失在门口,乐衍眼底划过挣扎,她忽地起身,奔走几步,一把搂住了扶砚的腰。
“砚郎,对不起。”她嗓音带了泣音,“我今日打了雪姑娘,她骂我在先,她说我是低贱的人类,配不上你,还从我这里抢走你给我的玉佩。我打她,也是因为她在我面前说你——”
“她说什么了?”扶砚的语气彻底沉了下来,仿佛被激怒。
乐衍眼底划过几分自得,可声音还是委屈的:“她说,她说你只不过是一个喜欢杀人的魔头,不明白又什么值得喜欢的,还说早知道你会看上我,还不如当年就冻死在雪地里,也好比当一个没有尊严的灵宠。”
她说完,便开始低声抽泣,她在等待扶砚的暴怒。
可等来的只是,自己的手被另一双手分开。
扶砚转过身,握着乐衍的手微微收紧,疼的她忍不住往回缩。
她刚想说疼,抬眸,却对上扶砚点漆般的双眸,那里面,蕴藏着风暴,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
“乐衍,谁给你的权力,让你打我的灵宠?”
扶砚只觉得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烧,自己的物品被人冒犯的愤怒如同洪水决堤一般涌入他的脑海,以至于他周遭都萦绕出冰冷的黑气。
他忽略应拭雪,不代表他任由别人动她,上一个伤了应拭雪的人估计现在连魂体都散了。
想要杀人的欲望愈发强烈。
可手背一烫,将他从暴怒中扯回,他垂眸,手背上一滴清泪,再抬眼,乐衍一脸惊恐,眼泪顺着下巴往下滑。
一边是自己爱的女人,一边是自己宠的狐狸,扶砚只觉得头疼,他缓缓松开手,眼底仍然是化不开的冷漠。
“你该祈祷,她没有怪你。”
他的语气无甚波澜,不顾身后乐衍愈发苍白的眼眸,转身便朝着应拭雪的宫殿走去。
走了几步,又觉得慢,随后抬手施法,瞬移到了宫殿门口。
黑漆漆的宫殿,一盏灯都没有,除却地上雪白的积雪,几乎看不到任何光,看着十分冷清。
与他记忆里热闹的模样相差甚大。
他忽地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陪狐狸玩了。
几曾何时,他靠狐狸排解那些杀戮岁月中的苦闷,可当他抵达高处,留给她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
甚至说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如今也食言了。
第11章 疼痛
11.
扶砚朝内走了几步,望着紧闭的房门,忽地有种想要退缩的冲动。
房门里有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胸口闷闷的,总觉得不想去看狐狸的模样。
那破魔鞭的威力他十分清楚,一鞭子下来,别说是妖了,就算是魔界强者,也会丢半条命。
拳头攥的很紧,掌心都隐隐作痛。扶砚抿唇,犹豫了片刻,还是敲起了门:
“小狐狸?”
没有得到回应。
扶砚声音哑了几分,又敲了一下,“雪雪?”
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冷清。
扶砚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抬脚踹开门,第一眼,满地的血,第二眼,破碎的玉佩。
第三眼,环顾房间。
空荡荡。
应拭雪失踪了。
“给我找!找不到她,你们所有人都给我下去陪葬!”
大殿内,扶砚眉间阴鸷,脸色阴沉的吓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让底下一众魔族侍卫瑟瑟发抖,犹如身在冰窖。
站在门口的乐衍也抖了抖身体。
她早就听到了消息,应拭雪失踪了,说实话,对于她来说,是喜悦大于害怕的。
毕竟她逃走不是她一个人的责任,但是若是死在了房间里,那她或许就成了直接凶手了。
眼看着侍卫蜂拥而出,乐衍犹豫几秒,还是走进大殿。
“砚郎——”
“滚!”
被呵斥打断,乐衍却没有动,她立在原地,背脊挺直,仰着头倔强地望着扶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