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他喃喃自语：“阿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前几日抓住莫时宜手腕，发现她没有脉搏的事情。

若是魂魄，又怎会摸得到？

可若是真人，又怎会没有脉搏！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越想越觉得奇怪，顾云起连忙找来太医：“你可曾见过，活人没有脉搏一事？”

太医战战兢兢道：“微臣多年前略有耳闻，听说死人复生便没有脉搏，但是微臣至今未曾见过，直到那日摸到莫姑娘的脉搏……”

“你说什么？死人复生？”

太医扑通一声跪地，额头冷汗直冒，声音颤抖。

“陛下恕罪，这死人复生之事，本是民间传说，微臣此前也只当是无稽之谈，但那日为莫将军诊脉，微臣确实未曾摸到脉搏，心中实在惶恐，不敢妄言。”

“所以，我们相处的这几日，不是阿宜的魂魄，是阿宜死后复生？”

既然死而复生，那为何，又要消散！

顾云起踉踉跄跄地走出去，路过柳芊芊的寝殿时，听到里面传来不小的动静。

“你个贱婢，敢顶撞我，你知不知道我略施小计就能让陛下为了我，去取莫时宜的血，更别提你这个贱婢了！”

话音刚落，顾云起便一脚踹开了殿门。

殿内，柳芊芊正居高临下地站在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宫女面前，手中的长鞭还未落下，被这突如其来的踹门声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鞭子掉落在地。她惊恐地看向门口，只见顾云起满脸寒霜，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陛下……”柳芊芊声音颤抖，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顾云起却没有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他怒目圆睁，猛地一把揪住柳芊芊的衣领，将她狠狠提了起来。

“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柳芊芊被他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双腿发软，只能用手紧紧抓住顾云起的手腕，结结巴巴地说：“陛下，您…… 您误会了，我…… 我只是在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丫头。”

“少给朕装蒜！”

顾云起怒吼一声，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柳芊芊只觉得呼吸困难，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朕问你，莫时宜的事，你究竟参与了多少？你是不是故意陷害她？”

柳芊芊心中一慌，但仍心存侥幸，狡辩道：“陛下，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对您一片真心，怎么会去陷害时宜妹妹呢？一定是有人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第十二章

顾云起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厌恶。

“挑拨？你以为朕是傻子吗？这些日子，你做的那些事，朕都看在眼里，从你住进揽月阁，到你设计陷害她下毒，再到你把她推下水，桩桩件件，你真当朕一无所知？”

柳芊芊脸色惨白，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索性破罐子破摔：“没错，都是我做的！谁让她一直缠着你，明明我们才是一对，她却总是横插一脚，我只是想让她离你远一点，没想到她这么不识趣！”

顾云起气得浑身发抖，他狠狠地将柳芊芊甩在地上，柳芊芊摔倒在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顾云起咬牙切齿地说，“时宜对朕一片深情，她为了朕，为了国家，不惜奔赴战场，马革裹尸，而你呢？你满心满眼只有嫉妒和算计，你根本就不配站在朕的身边！”

柳芊芊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却仍不甘心。

“陛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啊！我爱你爱得发狂，我不能容忍她和你在一起，只要她消失，我们就能在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

“住口！”顾云起怒喝一声，“你的爱，不过是自私的占有你毁了时宜，也毁了朕的幸福，朕要杀了你！”

顾云起拔出腰间佩剑，刺了过去，柳芊芊为了避让，额头磕在桌案上。

头上被砸出一个大窟窿，殷殷往外冒着血。

柳芊芊瘫倒在地，血在她的额前蜿蜒流下，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她看着步步紧逼的顾云起，意识到他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

“陛下，饶命啊！”

柳芊芊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双手下意识地在空中乱抓，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生机。“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我一命！”

顾云起的手微微颤抖着，剑刃在烛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莫时宜的音容笑貌，那些被他错过的爱意，那些误会与伤害，此刻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