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可是在接触到翁析匀那样好似洞悉一切的眼神之后,何黛娜瞬间就改变了主意,说出口的话竟然是:“当然要追究了!”
“我跟桐一月无怨无仇,她却因为跟我说几句话起了争执而将花瓶推到,还好我命大只是皮外伤,如果再严重一点呢?这事儿,不能就这样算了。”何黛娜苍白的脸颊因激动而涨红,给人的感觉是真心的气愤。
翁析匀以为何黛娜会顺着就说不追究了,毕竟他都觉得这件事不该是桐一月会做出来的,可现在见到何黛娜这样愤慨,他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难道他猜错了?
林希实在忍不住了,狠狠地掐了老公一把:“你听到女儿说什么了吗,你还要质疑她?我不管,你必须给女儿讨公道!”
何剑辰先前也有点疑惑,不过现在被女儿的反应给搅得很心疼,开始觉得真该找薛家去了。
“那等娜娜好一些,我就上薛家去……”何剑辰最后迸出这句话,算是为争论画上句号。
但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冷漠而又充满张狂的声音……
“不用等你们上薛家了,我自己来,想讨公道跟我说!”威仪的声音,配上他冷狠的眼神,黝黑的脸上布满戾气,薛常耀来了。
他身后跟着桐一月,父女俩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病房虽然宽敞,但在这充满火药味的气氛下,就显得空气很窒闷了。
惊愕中,最先站起来的是林希,这女人,别看她是奔五的人了,但发起脾来毫不含糊,拔高了声音:“你们来得正好,立刻给我女儿道歉!”
这尖锐的嗓子,怒气冲冲的架势,果然是有身份的贵妇才有的气场。她护犊子没错,但前提要是真发生了那种事,可惜桐一月她没做,当然不可能道歉。
薛常耀冷笑:“道歉?我也是这意思,不过,应该道歉的是你们的女儿,冤枉我家月月,污蔑月月的清誉,故意抹黑我们薛家。来吧,道歉。”
薛常耀这目空一切的嚣张,根本没把何家放在眼里,说的话更是让何家的人气得吐血,就连何剑辰那么好的涵养也都气得七窍生烟。
何剑辰陡然站起来,怒视着薛常耀:“你敢情是来找茬的?”
“不敢当,我只是来为了女儿讨个公道,没想到那么巧,听到你们说要找我们薛家讨公道,我就觉得简直听到了笑话。”
“……”
好吧,双方都以“讨公道”来做主打,这一杠上,谁对谁错,谁才是说谎的一个,恐怕只有神仙才能证明吧。
桐一月和何黛娜之中必定有一个在撒谎,但她们又怎么向别人证明自己说的才是真的呢?如果当时那个监工没有躲到窗户边上去站着,他就能作为目击证人了。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这种事本就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的,全凭对这个人的信任而已。
翁析匀坐在旁边冷眼旁观,只觉得头大,看样子薛家和何家的矛盾算是结下了,不管这事怎么处理,结果都会是这两个家族的一根刺。
何黛娜现在是又气又急,万万想不到自己事发时突然的一个念头,会闹得这么麻烦。
“你们……都别说了……我头好痛,快叫医生来!”何黛娜痛苦地抓着翁析匀的手,这可吓坏了她父母,赶紧地按了墙壁上的呼叫铃。
也不知道何黛娜这是真的痛还是假的痛,不过却有效地让双方家长停止了争吵。
翁析匀的手被何黛娜抓着,桐一月看到这一幕,不知不觉就咬紧了下唇,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薛常耀却一把拽着桐一月:“走吧,该说的都说了,这儿没我们什么事。你也看到了,你的前夫现在脱不开身,你还愣着做什么?”
桐一月被拉走了,翁析匀也只能望着病房的门叹息。
医生来为何黛娜检查之后,这病房恢复了安静,何黛娜还很虚弱,睡过去了,她的父母这才消停下来。
翁析匀提出告辞,何剑辰在他临走时还不忘为自己女儿说几句话……
“翁析匀,我们家娜娜最近跟你走得很近,我不想过多的干涉她的自由,只是希望你身为男人要有风度,该保护娜娜的时候你也别怂。”
这话说得……翁析匀走了之后都还感觉背后有一道深刻的目光在注视着他。
翁析匀没有直接回住所,而是赶去了酒店工地上,监工以及其他工人还在。
一问之下,才知道房间里的花瓶是工程部的周经理提议要摆放的。翁析匀当即就命令将所有房间里的花瓶都撤了。
这个周经理真是多此一举,酒店房间摆花瓶会存在安全隐患,今天就是个很典型的例子,花瓶放在桌子上,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