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粮票、布票。
王建军心头一动,两个孩子从小到大的压岁钱,他都让他们自己保管。小靖雯的宝箱里应该有不少,每年春节他和聂文君给的就不少;还有老王家其他人,王爱佳夫妻俩也是大方得很,更别说赵晋东、王主任等。今年老王家加上这几人的红包差不多就有二十块了,再加上去拜年得到的,起码二十五块钱打底。还有平时的零花钱等。这几年加起来,就是将近百十块,相当于普通工人小半年的工资。“没事,娘。”他放下笔,声音平静得可怕,“钱没了还能再挣。”可心里那本账却算得清清楚楚:被抢的现金和票证加起来,起码值四百块钱。再加上被毁的家具、收音机、孩子们的积蓄……这次损失将近一千多块。一千多块块。是普通工人三四年的工资,是农村家庭六七年甚至更久的收入。王建军合上笔记本,金属搭扣发出“咔嗒”一声轻响。窗外,轧钢厂下班的汽笛声远远传来,惊飞了院墙上栖息的麻雀。“刘大彪他们骑走的自行车已经追回来了。”王爱国用脚尖拨弄着收音机残骸:“其他零碎……”“全部登记造册。”王建军的声音冷得像冰:“该赔的赔,该判的判。”他从炕席下抽出一本工作笔记,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被抢物品和损失。院门外突然传来吉普车的刹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