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信拿来我看看。”
娄晓娥没吭声,把头偏到一旁,只是身体更靠近抽屉几分。“哎,我说你这是……”许大茂眉头一皱就要打开抽屉来抢。娄晓娥下意识要阻拦,但已经晚了。许大茂一把夺过信封,熟练地抖了抖,那张汇款单飘落在地。“两百块?”许大茂撇了撇嘴:“你爹现在这么小气了?”娄小娥咬了咬嘴唇:“大茂,家里现在也不宽裕……”“不宽裕?”许大茂突然提高音量,随即又压低声音:“你当我是傻子?你们娄家当年在天京有多少产业?现在随便挤挤也不止这点吧?”他弯腰捡起汇款单,在手里晃了晃:“小娥啊,不是我说你。你看看我现在,在厂里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可连件像样的外套都没有。”娄晓娥低着头没说话。她当然知道许大茂所谓的“没有像样外套”是什么意思。上个月她才给他做了一套崭新的中山装,可没想到他……许大茂凑近她,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我听说最近友谊商店新到了一批进口手表……你看我这块珠海表都戴了三年了……”“这钱是我答应借给秦姐让她给棒梗交学费的。”娄晓娥突然抬头,声音很轻但很坚定。许大茂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她秦淮茹的儿子要我许大茂的媳妇儿拿钱给他读书?”“你……秦姐不是……”“哼,不是就好。”许大茂打断她,把汇款单塞进自已口袋:“明天我就去取钱,顺便给你带盒雪花膏。你不是一直说手干吗?”娄晓娥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没再说话。院墙外,隐约能听见孩子们的笑声,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在玩耍。许大茂满意地整了整衣领,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对了,最近少跟后院刘婶她们嚼舌根。现在什么形势,你自已心里清楚。”最后一句话像把刀,轻轻抵在娄小娥心口。她当然明白许大茂的言外之意。作为资本家的女儿,她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全靠他这个“工人阶级”丈夫的“保护”。许大茂也不管娄小娥在想什么,自顾自从柜子里拿出酒就自饮自酌起来。今天不仅依靠他听来的秘密成功吃到了秦淮茹的馒头……回来还成功从傻柱那里扳回一城,回家后又有钱拿……想到这许大茂就更高兴了。夜深了,院里渐渐安静下来。傻柱躺在床上,盯着黑漆漆的房梁。他手里还捏着那颗从窗台上捡到的纽扣——褐色的,背面沾着酱油渍,显然是秦淮茹的。可是秦淮茹的扣子为什么会从许大茂身上掉下来?隔壁许大茂家隐约传来碰杯声和笑声,听得他心烦意乱。他翻了个身,拳头狠狠砸在床板上。“许大茂……你丫给我等着!等我身上的伤好了,揍你狗娘养的。”与此同时,中院贾家。秦淮茹缩在炕上,紧紧搂着熟睡的棒梗。月光从窗户缝漏进来,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她闭上眼,泪水无声地滑进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