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青一回彭府就被杨氏带去老太太那儿庆祝,她本不是很想应付,但也无法。
从老太太那儿出来后,她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赶,陡然想起了韵香便准备抽身去看看,却没想到又撞见了冯妈妈在教训人,不过这次教训的竟是大小姐彭如,一旁的吴氏看在眼里,却又不敢上前制止。
“出了什么事?”彭青不悦地看了冯妈妈一眼,这后院里,总看见她在那儿颐指气使。
冯妈妈见彭青过来了,更是得意,“二少爷,这大小姐也真是胆大,不过是个庶出,竟将上好的绸缎藏在自己手里,府上的东西都是大夫人先挑的,这块帕子上的针线,可比大夫人的都强。”
彭青接过冯妈妈递过来的手帕,仔细一看,上面绣的一朵含苞待放的青莲,栩栩如生,每一针都极为细腻,比她白天在铺子里见到的都要上乘。
“二少爷,这是如儿自己绣的。”吴氏低声说了一句,她在彭府没什么地位,视彭青就如主子般,便也不敢直呼名讳。
“哦?”彭青挑眉看了看彭如,气质如兰,也十分清秀,性子也是乖巧安静,虽没有彭烟美艳,但也是耐看,比彭烟讨她喜欢多了,只是有些瘦弱。想想那彭老爷意气风发,果然女儿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胡说,大小姐娇生惯养,即使会些女红,也没有这样的手艺。”冯妈妈的声音越来越大。
“放肆!”彭青的一声呵斥,让她们三人都是一惊,不过冯妈妈很快就得意的站在彭青一边,等着看好戏,可没想到彭青这声呵斥,是对着她。
“冯妈妈,二娘和大姐再怎么不济,也是府里的夫人和小姐,是你的主子,那轮的到你这般颐指气使,莫不是仗着娘的喜爱在外狐假虎威,败坏了娘的名声?”
彭青的声音很轻,却又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慑力。
冯妈妈听了心里一惊,急忙说道:“老身绝无此意。”
“没有此意?那难道是冯妈妈什么时候成了府里的主子,跟奶奶和娘平起平坐了,我竟不知?”这意思就是这二夫人和大小姐再怎么也只有老太太和大夫人能教训,你若教训了,就是骑在主子头上了,这是要被撵出府的。
冯妈妈这下真的慌了,不停地扇打着自己的老脸赔罪,“老身知错了,忘二少爷莫怪。”
“向我认什么错?该向她们赔礼道歉的人在那儿?”
冯妈妈万分委屈,仍是硬着头皮去赔罪,“二夫人和大小姐莫怪,是冯妈妈无理了。”
吴氏哪敢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冯妈妈曾几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给彭青问候了一句,便捂着老脸离开了。
“谢过二少爷。”吴氏拉着女儿赶紧谢过彭青。
彭青将吴氏扶起,温声道:“二娘何必如此客气,该是青儿给你们赔不是才对,若不是娘没闲暇顾及,怎会让这冯妈妈在背后胡来,倒是委屈了二娘和大姐姐。”
吴氏见彭青如此客气,更是不安,连连说道:“二少爷说的对。”
彭青一笑,道:“二娘怎么还是这么生疏,您是长辈怎还二少爷二少爷的称呼,以后叫青儿便是。”
“是是是。”吴氏不停地点头。
彭青就此将手帕递到吴氏和彭如面前,“听二娘方才说,这手帕是大姐姐绣的?”
“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彭如缓缓地说道。
见彭如态度淡定,不卑不亢,彭青打心眼里喜欢,不过她才不会无缘无故的趟浑水,一来确实看不惯那冯妈妈,二来,她是对彭如的手艺感兴趣了。便说道:“没想到大姐姐竟如此蕙质兰心,彭家铺子都是一等一的绣娘,怕也没有大姐姐这手艺,若是大姐姐能跟二弟一起去帮爹的忙,恐怕是再好不过了。”
“这怎么可以?莫说被老爷知道,就是老太太,大夫人和三夫人知道了也不得了。”吴氏怯怯地说道。
“二娘说的是,怕是为此大姐姐受了不少委屈,有如此本事也要藏着掖着,与其一辈子在这儿受尽冷眼,还不如跟二弟出去,让大家刮目相看。只要大姐姐点头,二弟必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二弟不强求,明日一早给我答覆便可。”
见吴氏和彭如都是沈默,彭青也没有多说,便先离开了。
回去便吩咐春香先去跟老太太只会一声,自己亲自去杨氏那说明。再加上冯妈妈的事,她也不得不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冯妈妈早已恶人先告状,杨氏虽也不满冯妈妈,但也不明彭青为何要帮那母女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