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再去吧。”
明姝垂眼,看见掌心被收紧,眼睫颤颤,没有拒绝。
当夜,承德殿内灯火通明。
暖色龙帐里,传出女人轻吟的哭声。
经过两日的纠缠,她的身子碰一下就会发抖。明姝心底觉得害怕,无措地环抱着他。
萧以鸣对她的反应极为受用。起初,顾念着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如此温情,下手极轻。但看见她泫然欲泣的神情,还是忍不住将她拉入深渊。
龙帐摇晃,交织的喘息足以叫人面红耳赤。烧水的小太监来过几回,又叫马真赶回去了,里头的事情没完,他们还得继续准备着。
待到三更天色,寝殿中传来叫水的吩咐。伺候的小太监鱼贯而入,只是送了东西,又叫人赶了出来。
帐子里,女人侧躺,睡意昏沈。
萧以鸣手里拿着湿热的帕子,为她擦去后背的细汗。
入目即雪地红梅,当帕子轻轻擦过的印记,她会下意识地闪躲。萧以鸣蹙起眉,心底有些后悔,起身去拿药膏,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在床沿坐下。
“朕让马真送你去尚宫局,给你一个时辰。”
他的声音难得温和,可是明姝累及,没听出语气与平常有什么不同,只是顾念着醒来要去找桂月嬷嬷。
明姝再睁眼时,日光从窗边透进来,帐中空空。
梓鸢的声音从帘外透进来:“娘娘醒了吗?”
明姝回想起夜里萧以鸣的话,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真是假,不由得问道:“马公公在外面吗?”
“陛下吩咐要送娘娘去尚宫局,马公公已经在外候着了。”
他没有说假。明姝迅速起身,重新沐浴之后再前往尚宫局。
尚宫局的人一早得了消息,徐尚宫带着女官们在外迎接。
先前趾高气扬的徐尚宫,如今在明姝面前,也不得不恭恭敬敬地称一句“皇后娘娘”。当今陛下如何对待皇后,她已经看到了。
明姝站在尚宫局外,免去众人的礼数,平静地开口:“陛下许了本宫一个时辰,你们去将桂月嬷嬷带出来。”
徐尚宫脸色当场僵住,连忙道:“娘娘,桂月嬷嬷如今押在尚宫局,未得释令,不能将她放出来。”
“只是让嬷嬷出来回几句话。”梓鸢开腔,“皇后娘娘身份尊贵,不能涉足审问之地。”
徐尚宫咬着牙道:“可是往前没有这个规矩……”
马公公站在中间,笑着打圆场:“陛下既然许了娘娘时辰,也就不在乎到底是在里面问话还是在外面。能不能让桂月嬷嬷出来,也是徐尚宫这一句话的事。”
见马真明显向着皇后,徐尚宫也顿时明了承德殿的态度,不得不回身对下属吩咐:“去将桂月嬷嬷领出来。”
不一会儿,女官将一个穿着灰红衣衫的婆子领了出来。明姝一见,心底便抽抽地疼。
虽说还未定罪,但入了尚宫局地牢,便算是半个罪人,桂月嬷嬷在里面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
明姝握着桂月嬷嬷的手,一时哽咽,缓了缓才道:“出去说。”
皇后的脸色一下子冷下来,尚宫局的女官们面面相觑,望向徐尚宫。后者看着明姝将人带向外面,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愤愤不平地跟在皇后的仪驾之后。
一行人走出尚宫局,走进御花园的游廊。
游廊里,树荫遮蔽,蝉声聒噪。梓鸢刻意往后退了半步,其他人也不得不再往后退,为皇后问话留足空间。
“嬷嬷受苦了。”明姝执起桂月嬷嬷的手,上面留足了岁月的痕迹。桂月嬷嬷跟在太后身边时,曾经风光无两的宫中红人,如今在被一群后辈们审问。
太后留给她的老人,她护不住,明姝很惭愧。
桂月嬷嬷面含笑意,带着薄茧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手,算作宽慰:“老奴跟着太后娘娘这么些年,看惯了风浪,尚宫局的这些事都不算什么。”
明姝点点头:“陛下在重审先皇后的案子,将嬷嬷牵连了进去。只要证实嬷嬷与此事无关,嬷嬷就能出来了。”
桂月嬷嬷的神情瞬间变得肃然:“娘娘别为老奴的事费心了。”
明姝脸色僵住,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嬷嬷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把持朝政多年,甚至左右了太子的分封,陛下隐忍多年,如今终于有机会报覆,又如何能放手呢?”
明姝睁圆杏眸,下意识松开了嬷嬷的手。
桂月嬷嬷笑道:“娘娘,老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