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呢?”
“殿下被六殿下带走了。这是明姑娘,这位是和公公。”
明姝与和公公相互见礼。他的面目犹如他的名字,十分慈祥,一副忠心为主的诚恳。
和公公虽在深宫,但偶尔也听人提起过“明姑娘”。国公府有位明姑娘容色冠绝,入城第一日就被睿阳府的小侯爷看上了,然而却没成。
如今明姑娘处在京城的风口浪尖之上,带她回来,恐怕会惹上不少麻烦。
殿下是何用意?
司辰顺着马鬃,继续给和公公解释:“明姑娘在山里回不来,殿下捎了她一程。回来的时候,不巧碰见了六殿下。”
“方才殿下让我先将明姑娘送回来。”
原来殿下是为了救人。和公公展露笑容,上下打量明姝,望见她身上的伤口,试探问:“明姑娘这是——”
明姝模糊回答:“受了些伤。”
和公公面露为难,絮絮叨叨地道:“那可有点难办……咱们这里没有宫女,没人能照顾姑娘。这么晚的天,也不好请太医,只有殿下会一点医术……”
“不用照顾我。”明姝回答。
只是听了和公公的话,心中有点震惊,萧以鸣身为皇子,怎么会连太医都请不到。
司辰将马车牵回马棚,和公公提着灯将明姝往里面领。他走得不快,明姝瘸着腿也能跟上。
迈过一条门槛,正式进入这座院落,只一眼就将所有屋子尽收眼底。
明姝没想到,这座华贵的宫城里,还有这样狭小的院落,甚至比她住的地方还要小。
和公公将她带入正厅,引她坐下:“奴才去打点井水上来。”
院子也就几丈见宽,左右两个小屋子。和公公摸黑进右边的屋子取了水盆,到院子一侧的井水取水。
明姝视线一直跟着他,心情覆杂。
她嫁给萧以鸣时,直接住进宫外的府邸,那宅子据说是他自己置办。其中一应陈设,不说奢华,也绝对是稀世之珍。明姝从未想过,萧以鸣在宫里竟过着这样的日子。
和公公端着水盆进门,颇为局促地走到明姝身边:“这是干净的帕子,委屈姑娘了,先把伤上的血迹擦擦吧。”
明姝一楞,顺着他的指示摸到侧脸上的细小伤口,微微刺痛,这才知道原来脸上还有伤。
她接过帕子,诚恳道谢:“不用照顾我,您忙去吧。”
和公公应下,转身又进了库房,不一会儿拿着一盏灯烛进来。
桌上已经有一盏铜灯,明姝连忙道:“已经很亮了,不用再点。”
和公公脚步一顿,还是将灯盏拿了进来,不想亏待客人:“殿下喜欢亮一点。”
明姝微顿,拿起帕子擦起伤口,她看不到,只能慢慢摸索。
和公公垂下眼,望着明姝的裙摆再次抱歉道:“委屈姑娘,这里也没有适合的衣裳给姑娘换。”
明姝摇摇头,望见司辰走进院子,不禁问道:“这里只有你和他伺候殿下吗?”
和公公点头。
明姝擦完脸上的伤口,将帕子重新放入水盆里,和公公很自然地将水盆端走,动作很麻利。
如今在萧以鸣身边的这两个仆人,都很勤快,忠贞善良。萧以鸣同他们一样,看起来单纯又诚恳,俨然不是那副令人生畏的模样。
少年时的他与未来的他反差实在太大,明姝甚至开始怀疑,她是否碰见了另外一个人。
看着院子里忙碌的身影,明姝微微出神,这两个人后来也没再跟着他,也不知原因。
院内空寂,只有东西搬动的声音,偶尔传来一点低语。这样安静的环境,犹如催眠似的,明姝支着脑袋,感觉眼皮有点干涩。
明姝一个人一瘸一拐地从山上走下来,耗光了一日的精力,如今终于坐下,难免犯困。
她迷迷糊糊地听见有老者惊呼了一声“姑娘怎么在这睡着了”,但这声音实在温和,没什么恶意,所以她将就着,没有醒来。
明姝感觉到身上盖上一层薄毯,没一会儿,身上便犹如有一阵暖流经过,她在这种温暖中睡得更沈了。
朦胧的视线变成一片空白,她感觉身子如一团云雾,四处游走。不一会儿,视线从白茫茫一片到出现森林,满目的苍绿中夹杂着些许黑点。
视线定格,那些黑点逐渐变成人的模样,手中不知拿着什么,闪着凌厉的银光。
“不在这!” “也不在这!”
明姝终于看清,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