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底线上试探,殊不知哪一日,他们会对她施加报覆。
希望今日对萧以琮说的那一番话有用。
入夜,明姝搬了一个修墩子坐在青松下,望繁星浩繁。
六月起,萧以琮就会不断带她出席各种宴会,以至京中传言,她将成为未来的六皇子妃。
那些已经发生的事,该如何避免?
明姝想不出答案,睡不着。
小言从隔壁的屋子走出来,看见明姝,揉了揉眼睛,吓了一跳。
“小姐,您不是睡了吗?”
明姝想了想,问:“你姓什么?”
小言老老实实回答:“原本姓周,后来到大夫人身边,重新得了一个名字。”
明姝顿然明白,这是外姓采买的婢女,与梓鸢丶梓归不同。
她不死心,继续问:“先前,国公府还收过义女吗?除了我。”
“没有。”小言想了想,“奴婢才来一年,只知道这些。”
“你在大夫人身边,应该接触过不少明家姑娘吧,知不知道哪一家是回家自行婚配的?”
“有。”
一听见笃定的回答,明姝两眼放光。
“就是去年的事,太常寺卿之女,据说与人私定终身,不肯配与他人。那位明姑娘闹得满城皆知,只是如今她都还没有嫁出去。”
“她的情郎呢?”
小言摇摇头:“太后都知道了,这件事肯定成不了。再说,事情闹得这么大,哪有人家敢来提亲。”
明姝蹙起眉。
再次听到“太后”二字,明姝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她已经有几年不见太后,印象里那是一位慈祥的长辈,在得知明姝父母入京水土不服之后,甚至主动派太医来照料。
如果她提出要拒婚,太后也会对她如此无情吗?
“小姐。”小言打起哈欠,咕哝道,“快睡吧。”
明姝不睡,作为随身婢女的小言也没法睡。
伺候主子这件事已经刻进小言的骨子里。
明姝只好乖乖地回屋,小言将绣墩子搬进来,又在柜子里摸出了一支檀香点上。就着淡淡的香味,明姝很快睡着了。
因为不想上街碰到其他人,明姝深居简出。每日看看书,作作画,生怕有谁到访。
直到五月的日历被明姝撕下来,她恍然发现,一连十日,萧以琮都没有派人过来找她。
要让他十日不办宴会和玩闹是很难的事,明姝倾向于,那日她对萧以琮说的话起了效用。
莫名的欣喜袭来,明姝甚至想庆祝一番。她让小言去传话,让厨房的人今日多烧两道菜。
没过多久,小言匆匆回来:“宫里来人了。”
原本的喜悦顿然消失,明姝僵着脸问:“来的是谁?”
小言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识得。
“宫里的马车停在外面,领头的是一个嬷嬷。”
明姝手中的日历忽然有千斤重,摔在桌面上。
来的是嬷嬷,几乎等于来的是太后的人。
明姝匆忙换过衣裳,重梳发髻,出来迎见。只是一看见嬷嬷的面容,她便呆住了。
此时的桂月嬷嬷是四年之前的样子,有几分年轻,更有几分肃然。
桂月嬷嬷上下打量了明姝一眼,语气毫无波动:“姑娘请上马车。”
她的语气绝算不上好,明姝深知眼下是这辈子第一次见面,所以即便有些疏远,也是正常的事。
只是桂月嬷嬷在上辈子给她不少照顾,被熟悉的人疏远,难免会感觉郁闷。
马车一路进入宫中,很快,熟悉的威压再次袭来。
周遭大多数时候都是寂静无声的,偶尔能传来些许铁甲和沈重的脚步声。
马车停下时,明姝一擡眼,就望见高耸的屋檐中央,挂着金色的牌匾,上书三个大字“慈宁宫”。
自太后走后,“慈宁宫”封宫两年,她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这里。
但见如今柳绿花红如旧,慈宁宫还是那个生机盎然的慈宁宫。
“小姐。”桂月嬷嬷出声提醒,“宫中不许随意张望,这是规矩。”
明姝赶忙收回目光,朝她致歉。
……还是很不习惯被桂月嬷嬷如此疏离。
桂月嬷嬷漠然转身,将她往殿中领。刚走到门外,明姝就能听见女子清脆的笑声:“那我真要见见她。”
桂月嬷嬷刻意弄出了些脚步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