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事。”司辰叹了一口气,“殿下年长,自然不会同六殿下计较,常常都是六殿下说什么,殿下就应什么。”
不记仇那就不是萧以鸣。明姝腹诽了两句,再回顾,的确同司辰所说,萧以鸣很少同萧以琮计较。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康宁郡主,是时常同殿下在一起,还是同六殿下在一起?”
司辰立即蹙起眉来,愤愤道:“郡主怎么能看得上咱们呐。自先皇后走后,郡主便极少与咱们殿下往来。原本先皇后还想将郡主与殿下婚配,如今这事都没人再提。”
明姝睁大眼睛,也顾不上礼节,竟将筷子咬在嘴里,木然道:“郡主与殿下极少往来?”
这原本就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司辰也觉得没什么不可说,便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明姝继续问道:“那殿下也不去找她?”
司辰诧异道:“殿下寻她做什么?”
眼见明姑娘一直在提问,连饭都没吃几口,司辰立即道:“我不说了,您快些用膳吧。”
明姝这才又扒了几口饭,心中满是疑云。
这么看来,他们两个的关系一般啊。
其实她这些日子观察到的情况也是如此,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关系竟比明姝想象的还要差。
那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魄力从西平将康宁接回,不仅带回宫静养,甚至处处都在偏向康宁。
明姝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没想到重生之后,她还会为前世的事愤愤不平。
即便是关系这么差,萧以鸣还惦念着康宁。又迫于太后的威压娶了她,让她做名不副实的皇后。
她也太惨了!
一想到自己在宫中孤寂地生活了那么多年,明姝忽然觉得自己好惨。
比萧以鸣还要惨。
她又没有迫害过他,凭什么要夹在中间做挡箭牌?
先前对萧以鸣的那些心疼突然间也变成愤愤不平,明姝咬着筷子,为自己的心软而不甘。
一顿饭很快吃完,司辰收拾碗筷时,忽然发现明姑娘气呼呼地走开了。
他一头雾水地望着少女离去,但没有多想,只是加快了动作,一收拾完,就迅速地退出去。
已过午时,明亮的日光从窗牖透下来,照见满地金光。
小言在一旁撑着头打瞌睡,明姝提着笔,也有些困意。
她揉了一把脸颊,却不小心碰到伤处,疼得她哆嗦了一下。明姝站起身,手臂上还有几分刺痛。
在混乱中挨到的打可不只有脸上,还有其他地方。
明姝咬牙,顿然为自己不值。
怎么就开始怜惜他,为他打抱不平了?前世她过得那样失意,也不见他有多少关怀。
明姝立即放下笔,也不想抄什么《中庸》,甚至想去为萧以琮赔个罪。
虽然萧以琮总会被身旁的人带跑,好歹一哄就好,对她也是实打实地送温暖。
明姝心中怨愤,绕过屏风出来散步。
外殿四面敞开,午后的阳光照在空空如也的席面上,静谧而萧条。少年身姿如松,坐在静谧之间,垂首提笔,十分专注。
明姝神色一怔,就这样站了片刻。
少年伸笔蘸墨,突然一顿,视线猛然擡起,对上她的视线。
随即又立即低头,似乎依旧从容,只是手中将笔尖在砚台上蘸了又蘸。
明姝缓缓走上前,视线一跃,就看见他笔下的字迹,正是明姝被罚抄的《中庸》。
“你抄这个做什么?”明姝蹙起眉,“太傅方才分明没有罚你。”
萧以鸣并不擡头看她,平淡开口:“随便抄抄,你若缺几页,正好可以给你。”
她因他被罚,萧以鸣不可能对她的罚抄坐视不理。可他们两个人关系一般,他也没到替她罚抄的地步。
思来想去,他只能让自己坐在外殿,同她一样不断地抄写,才能缓解心中的烦闷。
明姝心中莫名触动,可心里又浮上对他的怨恨,语气中也带上愤懑:“我自己会抄,不需要你的!”
萧以鸣擡眸,没想到她的语气忽然之间变得这么冲,心底莫名其妙。
少年平淡地回怼:“我抄我的,你的抄的。”
本该如此。
两不相欠!毫无瓜葛!
明姝猛然间攥紧了手中衣袖,愤然离开。
明明早就决定离这个人远一点,她绝不能心软,绝不能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