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上簪着点翠的花簪,看起来低调又富贵,她缓缓走到桌边,随意地向萧以鸣扫了一眼:“看样子,是有急事。”
萧以鸣撩袍而跪:“还请祖母为儿臣做主。”
太后问:“发生什么事了?”
萧以鸣便将萧以琮送来馊饭一事连带着他将人揍了一顿的事一起禀报太后,接着便叩首道:“还请太后娘娘为儿臣做主,只因六弟侮辱在前,儿臣才会如此回击。”
太后听完,眉心微蹙。打了几个奴才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事关两位皇子,她也不便直接决断,便道:“此事你应该先禀报你父皇。”
萧以鸣道:“父皇在午憩,儿臣不便打搅,只好先来禀报祖母。”
太后望了一眼窗外,诧异道:“这个时辰还说在午憩,怕不是拿这个理由来搪塞你。不过也是,皇帝一向宠爱你六弟,这一场秋猎过去,恐怕更不愿见你。”
萧以鸣郑重道:“儿臣只想要一个公道。”
眼见他如此坚持,太后面露无奈。不过很快,外面禀报六皇子殿下求见。
穿着紫袍的少年大摇大摆地闯入,与萧以鸣并肩而立,朝太后请安。
太后视线一扫面前两位少年,一位青衫布衣,另一位衣锦华服。他一来,殿内便弥漫着轻微的酒气,太后微微蹙眉,问:“琮儿有何事?”
萧以琮当即道:“儿臣特意给皇兄送饭,岂料皇兄不但不领情,还打伤了儿臣的三个宫人,还请祖母替儿臣做主。”
双方的证词不一样,太后眸光未变,开口道:“哦?竟有此事?”
萧以琮微顿,义愤填膺道:“儿臣说得句句属实!”
然而,两位皇子关系一向不睦,此事众人皆知。此时他说好心给人送饭,反倒更像是没安好心。
太后望一眼萧以鸣,后者面色铁青,在萧以琮的质问下一语不发。
这样迟早吃亏。太后眸光一闪,漫不经心地问:“那你为五皇兄准备了什么菜?”
萧以琮当即面色一僵,他背了前面的词,却没有背后面的。何况,这些都是下人安排的,他怎么知道。
“呃……”
他这么一顿,太后也明白得差不多了,笑道:“情况很清楚了,都是下面的人误读了琮儿的心意。给皇子送馊饭实在罪大恶极,挨了一顿打是轻的,回去再将他们送去尚宫局量刑。”
萧以琮没想到他咬人不成,自己的人还要发配尚宫局,立即高声道:“祖母!儿臣的人好心给他送饭,皇兄却不识擡举,好冤啊!”
司辰在瞪圆了眼睛,没想到六殿下这时候喊冤。
原本太后也想将这事大事化了,但不承想琮儿这么不依不饶,给了台阶也不下,便漫不经心地问萧以鸣:“你们可有证据?”
司辰望着自家殿下,眼见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便立即跳出来道:“有!”
“那些饭菜如今就倒在殿下屋子门口,是不是馊饭,一看便知!”
萧以琮脸色一僵,大脑飞速旋转。还没思考出什么对策,便见太后扬了扬手:“去查。”
太后的人一介入,便意味着此事便要彻查到底。
没过一会儿,宫人回来禀报:“回太后娘娘,是馊饭馊菜,颜色丶气味都不宜再给人食用。按照时辰,那些饭菜刚倒在地上,理应不会坏得那么快,除非是昨日甚至是前些日子的饭菜。”
萧以琮唇角抽了抽,僵硬道:“怎丶怎么会!”
太后漫不经心地望着他:“没有你的指使,你的人敢这么对待鸣儿?琮儿,此事做得过了。”
萧以琮试图狡辩道:“祖母……儿臣丶儿臣不知道这件事。”
“起先进来的时候大声喊冤,如今又说不知道,你当哀家很好糊弄!”
太后厉声开口,不怒自威,萧以琮吓得当即跪下,瑟缩道:“祖母……祖母息怒。”
“六皇子治下不严,罚闭门思过两日。”太后一句话为他定下惩罚,“至于你宫里的人,便交给哀家宫里的人来教吧。”
司辰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不由得扬起眉尾。有太后出面定罪,就算陛下再站在六皇子那一边,这件事便已成定局。
还是殿下赢了!
“祖母……”萧以琮面露惶恐,却还是不依不饶地问,“祖母为何只相信皇兄而不相信儿臣,只因为皇兄比儿臣先一步到吗?”
闻言,太后凝眉,一旁的嬷嬷当即心道不好,没想到这位六皇子如此不识好歹,还要继续擡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