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琮自己都没意识到。
然而,披风之中的少女却感觉浑身血液倒流,满身寒意。
两辈子……
脑中瞬间涌出很多思绪,她还没理清,却被身后的人拢紧。
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后脖颈处,她却觉得身体愈加冰冷。
来不及思考那些,明姝再次奋力挣扎,可是先前的挣扎已经耗掉的大部分力气,手臂绵软无力。
“殿下!”明姝高声喊道。
可是还没等她说什么,萧以琮就开口打断她:“你喊吧,喊到越多人知道越好!”
眼下,明姝又如何看不穿他的意图。
可是不论是喊人来让他们发现两个人在宫里鬼鬼祟祟,抑或是顺从他把两个人的私情做实,对一个姑娘而言,都有损声誉。
明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知道萧以琮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但她再这么纠缠下去反而会让自己吃亏。
“六殿下何必如此。”明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倘若让太后知道,你和我都得受罚。”
提及太后,身后的人果然停了一下,似乎有所顾忌。但很快,他又恢覆了之前嘲讽的笑容。
少年的鼻腔在软和的披风绒毛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满面通红,手臂将身前的身躯拢紧。
他回想起上辈子失败的婚事。萧以鸣让他娶的寡妇颇为凶悍,时常数落他。甚至萧以琮试图在外留宿避着她,那女子还带着家丁把他抓回。
想到这里,萧以琮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被太后知道了正好。”
身后的少年声音突然变得低沈沧桑,身体上的摩挲犹如滑腻的蛇将她缠绕,明姝浑身绷紧,周身的寒意让她感觉到身体发抖,五脏六腑都似乎被什么东西裹住了。
小歇过后,明姝感觉力气慢慢恢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然地向后撞去。
原本萧以琮以为她已经放弃挣扎,不妨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击,被她弄得连连后退,最终两个人一起跌在地上。
“咚”的一声响,两个人摔得不轻。
然而,明姝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努力跑向门外——
“殿下……”
一道阴影出现在门口,外面突然传来小太监的声音,打破屋内紧张的氛围。
还不等小太监开口,另一道声音却率先插入。
“六弟。祖母让我来问你话。”
萧以鸣的声音温和中透着微寒,他声音向来沈稳,此时却好像有点着急。
明姝与萧以琮俱楞在原地。
很快,她回过神来,正要上前推门,却不料脖颈处被巨大的力量环绕,她踉跄着后退,视线中门距离越来越远。
她被拉进了更里的房间。
“嘘。”萧以琮一手按住明姝的肩膀,另一手做出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等一等。”
“六弟——”
门外的催促声传来,萧以琮紧张地向外瞥了一眼,迅速地调整语气,轻声哄道:“今日之事,是我有些莽撞。但你我单独在殿中待了这么久,此时出去,只会叫人生疑。”
“我先去应付他,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明姝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少年见状,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他随即深呼出一口气,松开了手。
他信手理了理身上的衣襟,擡步走出屋子,再将门关上。
从始至终,屋中的少女一动不动。
萧以琮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走出来,将殿门打开。
一道凌厉的视线投来。
他当即感觉背后一寒,不过很快调整过来,僵笑着正要开口,忽然听见屋内传来巨大而清脆的声响,像是瓷瓶和木架子一同砸在地上。
萧以琮当即一惊,下意识向身后望去。
然而,身边的少年却先他一步,兀自地往里面走。
“你……萧以鸣!你竟敢擅自闯入我的寝殿!”
“看来六弟这屋子里是进了贼。”萧以鸣漫不经心地回应,反应之快,似乎是早就想好的理由。
他快步向里走,伸手拨开萧以琮试图阻拦的身体,将紧闭的门一把推开。
门豁然打开,入目是满地狼藉,碎瓷片与碎木屑凌乱地布满整个视线,萧以鸣心底一沈。
他迅速迈入门中,看到了凌乱中央的少女,她垂着头虚虚地握着左手。
不出明姝所料,萧以鸣真的闯了进来。
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