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兴奋地赶过来。

明姝搭过小言的手，心安了不少。

然而，周围一众目光始终跟随着她，像是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

不仅如此，浴房里还有五六个宫女拿着巾帕等候在一旁。

明姝深吸了一口气，她的戏才刚刚开始。

第一个宫女走上前来，福身道：“奴婢伺候皇子妃沐浴。”

明姝瞥了她一眼，擡手点了几个人，拿出腔调道：“你们出去，本宫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

宫女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有些为难道：“奴婢是奉命来的，只怕没人伺候，娘娘会不舒心。”

明姝故作一声冷笑，擡起手指，宫女便大着胆子上来为她更衣。

等到外衣除去，她又扯住胸口的衣角，拂开面前的手，斥道：“这么用力做什么，都把本宫弄疼了。”

宫女连声求饶，明姝板着脸摆摆手。

她披衣走进浴桶之中，在雾气缭绕间解下身上的衣裳。皮肤在热雾的浸泡中瞬间染上绯红，让人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留下的印子。

身边的宫女一动不动，似乎被她的气势吓到。明姝清了清嗓子，故意道：“楞着做什么，还不过来？”

宫女们这才拿着帕子过来，一个人为她擦脸，另外几个人分在两侧，为她擦洗。

明姝还不适应被人如此盯着，身躯好似被人鉴赏的瓷瓶。宫女需要查看她身上的印记，以此来给幕后之人禀报。

也不知是哪只手伸入了她的腿下，激得她立即坐直身躯：“都说了轻些！”

突如其来的斥责让那宫女吓了一跳，她连连求饶，甚至搬出来太后：“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太后娘娘要求的。”

明姝冷笑一声：“本宫与殿下的情义还要你试探？既然要查，快点。”

她板着脸催促，宫女楞了一下，连忙走上前去，但又怕惹她生气，草草试探一下便结束。

明姝摆摆手：“查够了就下去。”

几位宫女很快就走了，明姝的身边只剩下一个小言。

小言拾起一旁的香膏，抹在女子洁白的手臂上，低声道：“四小姐的耳朵好红。”

明姝连忙捂住耳朵，左右看了看，幸好那些宫女没发现。她趴在浴桶旁边，揉了揉疲惫的眼眶：“要打发她们不太容易，不过这样清静些。”

沐浴完毕后，天色已然明朗。

早膳是些清淡的粥食，明姝与萧以鸣对坐而食。两个人都细嚼慢咽，没人开口。

这空气里的沈默或许不该属于刚缔结了婚约的夫妻，所以明姝清了清嗓子，低声问道：“也不知太后那边起身没有，这会儿去拜见，会不会早了些。”

青年配合着回答：“皇祖母这些日子都醒得早，等乘坐轿撵过去，刚好赶上皇祖母用完早膳。”

萧以鸣朝她认真眨了一下眼睛，示意她不必担忧，一切尽在安排之中。

明姝张了张嘴巴，才发现他似乎误会了。她本身没有不相信他，便只好低咳了一声，移开视线。

两个人相挨着乘坐轿撵，好一段距离，静得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外面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即便是虚假夫妻也不好做。

“殿下，娘娘，慈宁宫到了。”

宫人掀开帘子，身旁的青年先走下轿撵。明姝跟在后面，走下去时，忽然看见面前摊开的掌心。

左右犹豫了片刻，她才搭上去。

掌心被人握住。他的掌心有薄薄的茧子，干燥而温热。

落地之后，她犹豫着想要收回掌心，只听他低咳一声，又不动了。

她就这么挨着萧以鸣迈进了慈宁宫的门槛，耳朵不自觉地红了半边，脑子里却在飞速转动。

正常夫妻应该如何相处？可以在他人面前互相挽着吗？

明姝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人已经走到了殿中。接引的嬷嬷一见他们，视线便立即落在他们相挨着的手臂上，眼神一瞬间变深了。

两个人一齐给太后请了安，相挨着坐下听训。

“看着你们这么好，哀家也就放心了。”

太后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听起来还算高兴。左右说了些夫妻如何和睦，将绵延子嗣的担子落在明姝的身上。

早些年也听了不少，因而明姝很快适应，直直点头。

太后说得心满意足，扬了扬手，嬷嬷抱了个盒子出来。

打开盒子，是一对金丝缠绕的绿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