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害娘娘!”
小言不看他,兀自往外走去,司辰在后边追着道:“你可得信我,殿下都为娘娘想好了,就连……哎呀,殿下不许我说。”
“不说就不说。”小言道,“连我都不说,还指望我帮你。”
司辰见拗不过,连忙拉住了她,压低声音道:“……能说一半!你先跟我出来。”
*
周遭安静下来,明姝倚靠着软枕。她并不想躺在那个被铺得平平整整的床榻上,宁愿只是在案几上支着睡一会儿。
或许是一路精神紧绷,很快她便感觉到疲惫袭来,思绪变得混沌。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阵钟声犹如擂鼓,将她从梦中惊醒。
明姝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去,只听到小言焦急的声音。
“太后殡天了……”
明姝整个人犹如被天雷劈中,难以置信地望着小言。
明明上午还好好的,甚至喝了药,这才几个时辰过去,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她匆匆忙忙赶到时,慈宁宫已被围得水泄不通。皇帝和后宫妃嫔先她一步抵达,院子里,姝丽们拈着帕子抽抽噎噎。
只是回了一趟宫的功夫,整个天地仿佛变了色。
慈宁宫的太监一见她来,便将她领到殿中。隔着帘帐,她便听见宫人跪着小声呜咽的声音,太监压着嗓音道:“太子妃去吧。”
明姝缓缓地走进其间,入目便看见床榻上被黄布覆面的身影。
心神无言地被摄住,她楞了半晌。
感受到小言在一旁催促,明姝定了定心神,目光在一众人群中寻到了青年的身影,便径直走上前,和他跪在一起。
过了许久,一位宫女突然栽倒,旁边的人慌了神。
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道:“忠心之仆,实在难得,请太医过来给她看诊。另外,太后殡天,许宫中三日哭丧,允许宫人祭奠。”
得到了皇帝的许可,殿中的宫人便开始哭泣。但声音把握十分有分寸,既叫人觉得锥心刺骨,又不心生厌烦。
明姝亦有所感,垂下眼泪来。
到底是一直顾念着她的长辈,又有血脉相连,人故去,她不可能不伤心。
一个时辰过去,宫人上前劝皇帝保重龙体。皇帝呵斥了一句,明贵妃便带着众人继续劝解,眼见拗不过其他人,他这才同意用膳。
皇帝与贵妃离开之后,身旁的青年同样开口:“去偏殿歇歇吧,晚些时候还要过来。”
明姝觉得有理,便同他一道起身。
跪了一个多时辰,她的双腿已然麻木,没有知觉。
身旁的人顺着她的腰将她搀扶起来,明姝顿然警觉,但腿一阵阵地疼,她也没力气去将萧以鸣推开。
两个人的距离忽然间变得亲密无比,男人身体的温度透着衣料传来,结实有力的臂膀将她扶得稳稳当当。
明姝别过脸去。
到了偏殿,她被扶上椅子坐好,青年俯身半跪,一只手臂绕过她的膝弯。
他将姿态放得很低,整个人几乎是将她的腿抱在了怀中。
“还疼吗?”
明姝从未以这样的视角俯看他,也不知道他的声音何时变得这么温柔,像一团软软的棉花。
她下意识地想收回腿,却感觉到一只宽大的手掌将其按住。
“久跪易伤,这些日子小心些,不要跪出什么好歹来。”
“我没事。”明姝镇静地拨了拨裙摆,“平日里也是会跪的,不过是多跪了一时罢了。”
眼见她冷冷淡淡,萧以鸣这才起身,在她的对面落座。
宫人过来上菜,两个人无声对坐,眼里好似只有面前的清淡的菜样。
“明明上午还好好的。”
女子冷不丁开口,一时之间,气氛僵持。回想起上辈子桂月嬷嬷的那些话,亲历了太后薨逝,总觉得这个进程有些蹊跷。
明姝擡起眸子,直直地望向他。青年也回望过来,目光不避,坦坦荡荡。
在这样的目光之中,明姝败下阵来。
出宫这一个月,她几乎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连怀疑他的证据都没有。
一时之间,她又为自己的疏忽所懊悔。
明明知道这段时日里太后可能会病重,却没有坚持守在一旁。
只是想着躺在病榻上的那具身体,整个人便变得消沈起来。她放下银筷,拂去眼角莫名又溢出的泪水。
对面的人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