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宫中都传其中有那位明妃的手笔……更何况,在这之后殿下的日子便步履维艰。按理说,殿下对明家该有十足的怨恨,又怎么会娶明家的女儿?”
“……”
空气寂静,屋子昏暗,殿内又挂着白布,跳动的烛火将气氛渲染得十分可怖。
明姝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静道:“姑姑为何之前不说,现在才来说。”
明妍急道:“我前些日子才反应过来。”
“倘若他要报覆,不就正好从太后和你身上下手?”明妍已急得站起身来,“讨好太后,意图接过原本属于明家的大小事务,娶回深受太后重视的女子,你若是出点什么意外,明家与萧家的联姻便可以由此终结!”
只是片刻,明妍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喃喃道:“……我今日说得太多了。”
她转了个身,试图恢覆从前那副天真的模样,可是没过一会儿,扬起的笑容又垮了下来。
女人转过身来,认真地望着明姝道:“你是菱姐姐的孩子,我不希望你有事。”
在这样的眸光里,明姝颇为触动:“……我知道了。”
她的话音落下,再没续上。这些事距离她太过遥远,只能宫人口中叙述一点一点拼凑出来。
明姑姑说的这些话和她知道的大差不差。
“我会小心的。”明姝保证。
“贵妃娘娘,太子妃。”门外传来了小言的声音,“太子殿下来了。”
“来得倒是快。”明妍不咸不淡地评价。
女人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外,明姝也跟过去。
木门打开,微弱的烛光映照出青年看不出喜怒的面容。
明妍道:“本宫与太子妃说些体己话,你来做什么?”
萧以鸣恭敬道:“贵妃与太子妃说话,儿臣本不该打搅,只是怕屋内昏暗,太子妃与孩子会受到惊吓。”
“好了,把太子妃还给你。”
明妍往身后瞥了一眼,也听不出是生气还是嗔怒。
女人擡起手,随身宫女便上前搀扶,萧以鸣拱手礼道:“恭送明贵妃。”
明贵妃一走,明姝面前朝只剩下萧以鸣。
他为何能来得这么快,想来慈宁宫里有他的人。
“我没事。”明姝解释道,“只是刚刚坐下,你就来了。”
萧以鸣向她伸出手:“时辰不早了,随我回宫吧。”
犹豫片刻,明姝还是将手递了过去。
她的手掌立刻被攥住了,往日从未如此携手,往后也未必再有这样的机会,萧以鸣紧紧地握着,生怕下一刻她就会将手抽走。
明姝蹙起眉,感觉到有些疼。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不想让人起疑,更不想让他对姑姑产生怀疑。
“殿下,我和孩子都没事。”明姝轻轻按住他的手,认真道,“如今太后丧期,这样回去于理不合。被外人瞧见了,恐怕要说闲话。”
萧以鸣垂眸片刻,终是松开,唇角挤出一抹笑容:“好。”
两个人一道回宫,褪下外披的麻衣。明姝梳洗过后回到寝殿,发现萧以鸣早早地等在那边。
而且,他似乎不打算走。
明姝若无其事地走到床榻边,想了想,终是面向萧以鸣,开口道:“今日小言同我说了一些事,我才知道,年前殿下在雪地里跪了几个时辰,竟然是为了婚约。”
再次将这件事讲出来,明姝依然觉得难以置信:“我何德何能,能让殿下为我做这么多。”
烛光深深,映照出青年那张平静的容颜。
他同样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定定地看着她。目光一瞬间变得深邃,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吗?”
平静的湖面下,浪潮汹涌。
只要她开口,他会将往日的相思和盘托出,初见的惊鸿,漫长时间里数次悄然心动。
他恐怕不会遇到第二个不计代价和目的来维护他的人。
然而,女子的目光却很快地避开。
“殿下有自己的理由,我自不会干涉。”藏着水晶的眸子始终落在别处,“只希望殿下不要忘记说好的事。”
风停了,海底的浪潮百转千回,渐渐平息。
“嗯。”萧以鸣平静道,“就寝吧。”
他转身挑灭了灯,任凭黑暗笼罩,视线模糊。
太后薨逝,但陵寝还未建好,便先在慈宁宫中停灵七日,再由人迁到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