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各类摊子琳琅满目,这些摊主都忙着讨生活,没有谁会留意某个女子长得如何。
一个老婆子面前挂着好些题字的折扇,最末端有个奇特的扇面,上面只有几笔看似缭乱的笔画,却别具美感。
明姝还没开口,一只手掌却伸在她的面前:“这个,要了。”
是跟着她出来的侍卫。
明姝有些惊讶,侍卫仍旧一言不发,而后摊主婆子立即堆上笑容:“公子真识货,这可是京中大才子在房中花了三天三夜思索出来的画,落笔即成,是极佳的画作。”
其实一听便知道她是现编出来的故事,倘若摊主婆子真的以为这是一幅好画,就不会将这扇面挂在最不显眼之处。
侍卫并未理会婆子的话,接过扇子,转身递给了明姝。
明姝诧异:“给我?”
侍卫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犹如一只等待指令的木偶。
“不用买给我。” 明姝摆摆手,“我原也只是出来逛逛,不打算带东西回去。”
摊主婆子连忙拍掌道:“哎呀姑娘!公子如此慷慨,你又何必执拗?如今像这样的公子可不好找。”
她一面说着,一面朝明姝递眼色,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明姝望了望无动于衷的侍卫,无奈地解释:“老婆婆,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怎么不可能?”婆婆眉飞色舞地道,“姑娘模样好看,身段标致,远远看着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就是那幅皇后的画像!姑娘像极了那画中的皇后娘娘,如此模样,何愁没有公子来娶?”
一听到“皇后”二字,明姝立即警觉,听到后面连眼神也开始飘忽,生怕她再确认。
明姝还是低估了画像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少人看过她的画像?
她莫名地感到慌乱。为了避免麻烦,明姝只留下一句“我们还有事”,便飞快地离开了摊子。
走了很久,她才终于安下心来,一扭头,那把未接过的扇子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侍卫直直地伸出手,递给她。
明姝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谁吩咐你的?”
侍卫回答:“是陛下。”
在明姝无奈的眼光中,他好像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点问题,这才补充道:“陛下说,只要娘娘中意,尽数买回。”
明姝道:“可我没说喜欢。”
“陛下说,只要娘娘看的时间超过一弹指,便可买。”
“……”
明姝终于意识到,这名侍卫恐怕并不擅长识人眼色。
他的手握着折扇一动不动,只等待她来取走。这是他的任务,不带半分感情。
“你叫什么名字?”明姝伸手取走折扇,同他认真道,“你跟我出来,得按照我的规矩来。接下来的时间,只有我开口或者点头,你才能上前。”
侍卫垂眸沈思片刻,点点头。
他递出了怀中的腰牌,上面阳刻着“风影”二字,这是他的名字。
在明姝讲完规矩以后,风影老老实实地跟在她身后没再擅自行动,无声无息的,让人怀疑身后到底有没有人。
行至午时,明姝就近进了一家酒楼。
酒楼里人流繁杂,明姝寻到一张空桌坐下。远处有一处雅座屏风,外面排了长长的队。
明姝有些好奇,问店中小厮:“那边是在看诊吗?”
小厮道:“那边那位曾是青鸟司的信使大人,今日正巧来小店用饭,小姐若是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去让大人占上一占。”
“青鸟司的信使?”
明姝在宫中那么长时间,怎么不曾听闻什么青鸟司?
“姑娘不知道?”小厮疑惑道,“这青鸟司是先皇后失踪后陛下特设,能在里面任职的信使大人都经过层层筛选的术士,能卜算,能窥天,倘若姑娘有什么不如意的,可以叫大人瞧上一瞧,或许比看大夫还要管用。”
什么卜算能比医药有用?听着小厮的话,明姝觉得十分荒谬。
雅间走出来一位泪流满面的老人,不住地喊叫着:“神人,此乃神人啊!”
其他排队的人自是好奇,纷纷询问,明姝见状,也特地挪了几张桌子,方便旁听。
老人的周围聚了很多人,便激动地说起来:“我孙儿的下落终于有着落了,大人方才一下就算出我的小孙儿走失了,还让我去京城外两公里的陶家村去找……”
一旁有人高兴道:“那八九不离十,这位大人最擅长寻失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