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轻松地朝他笑笑:“重要的是,你没事。”
床上的男人呆呆地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怜惜。
这种目光太过厚重,明姝感觉不适,连忙催促:“你还是歇着吧。”
她的手在他的肩膀按了按,男人便顺着她的意再次躺下去,巨大的身躯任由她摆布,乖得不像话。
“……等等。”
在明姝转身之前,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看见你的背影,我会难过。”
深色的眼睛,蹙起的眉心,生了病的人好像格外直白和脆弱。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幻症的影响,明姝红着脸斥道:“闭上眼睛!”
男人的神情依然受伤,但很听话地闭上眼睛。
“……”明姝道,“我在外面,不会走远,等你睡醒后用午膳。”
床榻里,男人这才心满意足,没再说话。
脚步声渐渐远去,随着门的开合消失不见,胸口处再次升腾起慌乱,萧以鸣睁开眼睛。
他方才没有说谎,甚至没有夸张。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幻症是什么,也没有人清楚幻症带来的影响。
是对她的想念,和渴望。
只要她离开视线,就会由内到外感到痛苦。像一条误入陆地的鱼,需要迫切触到清凉的水源。
当脑海中再次出现女子的背影,萧以鸣立即感觉到唇瓣的干涸,连忙起身,就着她方才倒好的水再度饮下。
温温的玉杯,好像留有她的体温。
方才她便是这么握着的……他也是这么喝的。
犹如在干涸的大地上降下甘霖,胸腔被一股巨大的暖流填满,男人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片刻后,萧以鸣失笑。
幸好她离开了,否则看到这样的他,又不知该吓成什么样。
杯盏清清浅浅,水面上映着一只眼睛。
方才他喝时带着极大的克制,以至杯中还剩下半指高的水面——这是她为他倒的水,他想用剩馀的时间慢慢品,细细品。
可是杯中的眼睛眨了眨,带着冷冽的怒意。
萧以鸣又笑了,低低的声音依然沙哑,有些字甚至失声,不为外人所听。
“你能做到的,我,也能。”
“她,分得清你和我吗?”
萧以鸣不等他回答,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眼神一凛,绿玉茶杯掷地有声,砰然碎裂。
外面很快生出了动静。
当时,她也是被这样吸引而来,与“他”完成重逢。
此事,他必要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