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母亲与父亲之间的情谊,明宋菱能为她爹违抗太后之命,抛下京中的一切,而荀礼也为明宋菱放弃官身,一辈子受人牵制。
平心而论,明姝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这么勇敢。同样也不知道,她和萧以鸣之间的情谊有没有这么纯粹。
两个男人的谈话没有叫她们等太久。
快到回宫的时辰了。明宋菱对明姝叮嘱了几句,将他们送到宅门口。
短暂的相聚与分别没有给人太多的实感,等明姝上了马车,才后知后觉,下一次见面又不知什么时候了。
她鼻子一瞬间酸了,不想被人看见,默默地低下了头。
萧以鸣瞥她一眼,只见女子红红的鼻头像是被点了胭脂一样。分别时刻,就算是大哭一场也很常见,偏偏她想要躲着。
“我与荀先生说了之后的计划,荀先生说,愿意入仕。处置明家后,你也不必担心没有母族撑腰。”萧以鸣说时,唇边含着笑。
他捧起她的脸。看见湿漉漉的眼睛犹如沾了水的宝石,又像是花瓣上晶莹的露珠。
男人顿时心下一软,对着她的眼睛吻下去。
明姝当即怔住,脸颊早已红了,知道他想要安慰她,但没想到是这种方式,支支吾吾地道:“好了,我好了。”
温柔的呼吸未曾离开,灼热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她的脸颊。他的唇往下移,在她的唇边流连。
“眼睛很漂亮……”男人低声道,“唐突了。”
虽然很礼貌,但吻还是压了下来,他的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片刻又赶忙松开。
仍旧是浅尝辄止的吻,她的眼睛里蓄了些泪水,两颊好似薄醉一般酡红。
“会生气吗?”萧以鸣问得小心翼翼。
明姝眨了眨眼睫,伸手擦去泪水,摇摇头。
她没看到,男人的目光始终聚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的,好像要将她拆吃入腹。
“如果继续呢?”
明姝顿了顿,红着脸低声问:“方才不是……亲过了?”
何况在马车上,晃来晃去,也不方便。
“那怎么够。”男人同样压低声音,叹息道,“成亲以后,我都不曾这样亲过你。”
明姝:“……”
她望着面前的青年,好好打量了一下他的三庭五眼,剑眉星目,五官周正,还有几分俊美。
说不好是谁吃亏。
她扬起下巴,颇为坦荡。
而男人面露震惊,反而珍而重之地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地吻了下去。
像是品一块软糯的糕点,温柔地抿开外皮,里面是甜甜的乳酪。萧以鸣不喜欢甜点,却莫名很喜欢这种淡淡地回甘。勾人的好像永远在更深处,更软的地方。
明姝感觉头皮有点发麻,想要后退时一阵天旋地转,她坐在了更加坚硬的肌肉上。
他将她抱在腿上。男人的眼睛睁开一瞬,又深沈地再度吻下来,好像怎么索取都不够。
马车的晃动对他毫无影响,但明姝却浑身僵直,害怕他们在车里的事被发现。
……明明也是正经夫妻,怎么感觉偷偷摸摸的!
马车内不辨时辰,也不知过了多久,萧以鸣终于肯松开她。明姝兀自坐回原处,理了理衣襟,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没过多久,明姝忽然听见马公公的声音:“请陛下丶娘娘下马车。”
感觉在马车上什么也没做,明姝下意识地瞥一眼身旁的人,后者气定神闲,毫无任何的负罪感。
见她看过来,有些困惑地问:“怎么了?”
“……”明姝哪里说得出来,立即摇头。实际上,热度已经红到耳朵根。
下了马车,明姝匆匆地要告退,被萧以鸣拦住:“午膳已经准备好了,不留下来?”
明姝梗着脖子道:“不饿。”
萧以鸣笑了笑,决定随她去。
明姝回到宫里,整个人已累得酸软无力,脑海中不时地回想起马车上发生的事,觉得有点羞得见不了人。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恨铁不成钢。
明明也通晓人事,怎么就这么容易脸红?她故作震惊地深呼吸,而后想起来,他们在马车上的动作停下没多久就到了宫里。
从宫外到宫中,时间怎么会那么长啊!
明姝刚回到宫中,便感觉不断有视线扫来,约莫都是在瞧她的状态。过了好一会儿,外面忽然有人说承德殿来人了。
“这是膳房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