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袅本来想要抵抗一二,昏沈感却几乎是瞬时就袭来了。
她的眼睫动了动,本能地抱住小熊后就睡了过去。
程誉没有立刻回来,他含笑和钟玉聊了会儿天,也不能算是聊天,钟玉的手术刚刚成功,现在要靠发声器才能说话。
他的声音轻柔和缓,但军装也没能遮得住他眼底的戏谑。
“要说我们还都得感谢你呢,”程誉扯唇轻笑,“如果不是你,袅袅还不一定和他分开,更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境地。”
他眉眼微扬,柔声说道:“到时候我们吃喜酒,一定会请你过来的。”
钟玉生得年轻,其实他跟白袅的年龄差并不大,已经二十出头。
他阴郁貌美,心机深沈,可这些城府在程誉面前就不太够看了。
钟玉瑰丽的脸庞略带扭曲,眼底都是浓烈的郁气,声音嘶哑如同恶鬼:“她不会爱上你们的,你们哪里能跟他比得上?你们只是一群卑劣的强/奸/犯。”
他用词极端尖锐,着意击穿程誉的心防。
但程誉是什么人?
他放声笑了出来,言辞里尽是讥讽:“你什么时候才能从幻想中走出来?”
“袅袅当初为我挡枪的事,没人跟你说过吗?”程誉含着笑意说道,“我在军区受伤时,她也是二话不说就去照顾了我三个月。”
他慢悠悠地说道:“这些年你每次做手术,病得要死的时候,她有来看过你一眼吗?”
程誉的语气风轻云淡,但却深深刺痛了钟玉的软肋。
他本就扭曲的脸庞更加紫青,透着一种病态的怪诞感。
钟玉似乎是强烈地想要说些什么,他的喉咙在滚动,发白的唇瓣也在颤抖,却并不能说得出话语来。
看到他这幅神情,程誉愉悦地笑了出来。
程誉从来不像贺宥廷,总对未来有着诸多考量,当初钟玉意欲带走白袅时,他就没打算留着钟玉的性命。
一个蝼蚁般的觊觎者,就没有半分存在的价值。
但见到钟玉露出这样的神情,程誉由衷地感到悦然。
这些年里想要带走白袅的人太多了,可没有一个人成功过,想在他手里抢人,他们还太嫩了些。
程誉眼底都是深黑的冷意。
他神情漠然地离开疗养院,回到车上时,白袅已经睡着了,她靠在小熊的身上,浅粉色的唇瓣微抿着。
她那么小的一团,柔弱得像是大一点的小猫。
可是现在这么乖的袅袅,曾经却为了离开他们想出了不知道多少办法,做出了不知道多少阴狠的事情。
她哪里给他挡过枪呢?那一枪是他亲手开的。
他在军区受伤的时候,她也没有照顾过他,那个晚上她坐在他的床边,掌心握着刀,犹豫到了深夜,最后哭着把刀放下。
从把白袅从段希然手里抢过来的时候,程誉就做过白袅一辈子不会原谅他的准备。
但是这桩事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他后悔的是,最早接近她的时候别有目的,还让她给发现了。
程誉将小熊拨开,把白袅抱进了怀里,撬开她的唇瓣,轻轻地吻她。
不敢奢求她什么时候朝他们敞开心扉爱上他们,只要别总想着离开他们就已经足够了。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给她的。
程誉的眼底都是昭然的独占欲,隐晦深暗,几乎透着病态。
然而目光落在副驾上放着的银色枪支时,他倏然变了容色。
程誉习惯随身带枪,他身边随扈无数,出行时是有人开道的,但他还是习惯自己也带着一把。
他低眼看向白袅,蓦地有一缕慌乱。
走得太急,忘记收起来了。
她应当没有被吓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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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袅感觉她得睡了一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喉咙干得冒烟,腰肢也酸疼得厉害。
她揉着眼眸苏醒,怀里还抱着小熊。
感受到身体的掌控权恢覆以后,白袅高兴地“啊”了一声,她的困意瞬间就消失了。
差点磕到额头后,白袅才发觉她还在车里,程誉陪着她一起睡的,听见动静他轻轻睁开了眼,伸手将她捞进了怀里。
她想要抱稳小熊,但他直接就把她抱在了腿上,小熊差一点就掉在了地上。
白袅很喜欢毛绒玩具,只要是有她在的地方,就是浴室里也要放上玩具小熊才可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