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赶快离开,最好是在她摆脱系统和庄晗前,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比起在混乱的状态下再度见到他,白袅其实更不想在清醒的状态下见到他。
她还没能大度到,能亲眼看他和未婚妻言笑晏晏。
但白袅跟着贺宥廷回去时,两人已经匆匆离开了,侍从来报说是雷尔维希先生那边有些急事,提前先离开了,让他们见谅。
长风穿堂而过。
白袅站在光影的交接处,后颈处的热汗渐渐冷下来。
她凝眸看向夜空,蓦地有一种身处幻梦的错觉。
别的事情白袅现在实在是无心去管了,她只想赶快把系统和庄晗给赶走,不解决掉这个事情,她什么都没有心情去做的。
贺宥廷接了电话,将事情交代完后,回来见她。
他的眉眼微扬,语调矜雅,带着些平日少有的慵懒,轻揽过白袅的肩头:“冷不冷?”
白袅刚跟贺宥廷一起时,他其实就是这样的。
他对她其实是很好的,疼爱和纵容也是有度的,让她在这种病态混乱的关系中,短暂地保持了少许的清醒。
当初如果不是贺宥廷逼迫,白袅是绝对不可能继续读书的。
她吃不了苦,读书都能是为了爱情。
爱情没有了,家世也没有了,无数人等着落井下石看笑话,她不退学还能做什么呢?
而且连程誉都松口了。
但贺宥廷像养花一样耐心地呵护白袅,把她培养得挺拔,渐渐有那么一些为自己遮风避雨的能力。
那个男人曾经再好,让她再执念,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可是贺宥廷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到底是在一起了这么多年。
白袅低着眼眸,因为见到那人提起来的心又渐渐地落下来,他都有未婚妻了,她就算是再坏,也不可能去做夺人之夫的事。
等到把bug这个问题解决掉,她就再也不要想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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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宥廷是个遵守诺言的人,他很好很认真地履约,在晚间吻上白袅的唇,把她亲得讨饶才将人放过。
她喜欢自己睡,喜欢抱着小熊睡。
他们事情多,常常深夜开会,不好总打扰她睡觉,所以他们很多时候是分开睡的。
白袅也须要一些时候的自由。
就像小孩子,到了一定的年岁,是必须要给她一个独立的房间的。
但亲完以后白袅却主动拉住了贺宥廷的手,她的脸红红的,刚在浴缸中泡了很久的澡,身上还有玫瑰花的香气。
她抱着小熊,微微擡起眼眸,轻轻拉住了他:“叔叔,今天能不能一起睡?”
段希然喜欢被叫哥哥,程誉总是逼白袅叫老公,高瞻偶尔也喜欢。
贺宥廷没什么特别偏爱的称呼,不过要是在这时候还唤先生,也实在有些太没意思了。
白袅以前唤他世叔,所以有时候会叫他叔叔。
她是偷偷唤的,免得段希然他们几人知道骤然降辈,又要来找她算账。
贺宥廷“嗯”了一声,他转过身,将壁灯熄灭,只留了不远处茶几上的一盏玫瑰花型的小夜灯。
白袅怕黑,晚上睡觉总是要留灯。
贺宥廷的容色平静,他抚了抚白袅的脸庞,轻声说道:“方才是那个人又出来了吗?”
她没有跟他们讲bug的事情。
白袅怀里抱着小熊,她声音很软:“她想出来,我把她赶回去了。”
贺宥廷低笑一声,眉眼也柔和下来:“袅袅好厉害。”
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一种很微妙的亲近感,在静谧的夜晚,这种感觉更加的明显。
在他们几人中,程誉的年岁其实是最长的,然后是贺宥廷,但他身上的长辈感是最重的,以前白袅也真的是将他当做叔叔孝敬。
她对他的情感很覆杂,有害怕,有依赖,还有少许的渴望。
实在是太少了,白袅自己都意识不到。
只是被他简单夸奖一句,她就高兴地睁开了眼眸,翘着尾巴说道:“我现在变厉害了很多。”
贺宥廷抚着白袅的后背,擡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袅袅一直很厉害。”
两人亲近了片刻,她原本有些紧绷的身躯,也渐渐地放松下来,像小孩子般依偎在他的怀里。
贺宥廷搂着白袅的腰身,声音轻轻地问道:“我没有提前讲就带你去见他,有生气吗?”
她的小脸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