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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是在被绑着,又好像只是被限制了行动范围。
一双手轻柔地掰开她的唇,喂她喝了点水。
冰凉的水灌进喉咙,然后漫入胃里,冲淡了那股眩晕的不适感,才让白袅清醒少许。
但这样喝水还是太狼狈了。
昏暗的房间里,她的视线发黑,呛到喉中后狠狠地低咳了几声,方才渐渐地缓过来。
那双手轻轻地帮她擦净唇角的水渍,还用安静的帕子帮她擦了擦额前的冷汗。
也是在帕子掠过时,白袅意识到她额前的发丝都快被冷汗浸湿。
未知是最大的恐惧。
她以前很会惹祸,刚被从钟家赶出来时,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将她暗杀。
但这些年来,白袅一直被保护得很好。
白袅都快忘记,她以前有相当多的仇敌,在暗处等着报覆她了。
不过到底是谁胆子大到了这个地步,敢在高家绑架她的?
白袅的身躯紧绷着,擡眸竭力试着看清男人的长相,但她还没有瞧清楚,他的声音就轻轻响起:“很冒昧以这样的方式跟你重逢。”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到可以去参演古典戏剧。
是他。
白袅的思绪有一瞬的空白,她的耳边阵阵轰鸣,有一种听不懂华文的失真感。
看向他身后站着的老妇人时,白袅更是狠狠地睁大了眼眸。
怪不得她觉得那位老妇人那么眼熟,她果然是在很久以前见过那人。
老妇人的法语优雅流畅。
她说了一句白袅听不懂的话语,然后就退了下去。
房间里最终只馀下他们两人。
白袅抿着唇,被掐着下颌擡起头来,和那样一双熟悉陌生的眼眸对上视线。
如果是其他任何人这样做,白袅都不会觉得奇怪。
但他是容矜,是雷尔维希,是她的哥哥,是她的前未婚夫。
白袅曾经做梦都希望跟他再重逢,但她决计没有想过,在这样的场景下重逢。
她迷茫而挣扎,竟是本能地不想要看向他的眼。
“上次好多话没能好好说,”容矜的声音很轻,“抱歉用这种方式请你过来。”
白袅垂下眼帘,竭力地避开他的视线:“我们已经分开很久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她拼命地想要保持镇定,但只是容矜目光落下来的瞬间,她的掌心就全都是冷汗了。
“别这么说话,袅袅,”他抚了抚白袅的脸庞,“当初的事,你也没什么想解释的吗?”
容矜的神情那样平静,那双鎏金色的眼眸漂亮瑰丽,像是有日光在其中折射。
白袅想让自己的话语显得有气势些,但他这句话刚刚问出来,她的眼眸就有些红:“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事情都是我做的,绑架你也是我早就做好的打算。”
她的胸腔起伏着,脸庞也微微侧了过去。
容矜俯身少许,声音很低地问道:“那这些年,你后悔过吗?”
经年的时光好像没有在他的身上停驻,他还是那副俊美的面孔,眉眼都好像仍然是旧时的模样。
掐住白袅脸庞的那双手动作很轻,但不容置疑的意味却那样重。
那动作也远比高瞻方才要重得多。
白袅偶尔会跟他们玩一些过的,作为生活的调剂,哪怕再过一点,只要不越过底线,她其实也不排斥的。
其实一个自小生活在健康关系里的人不会如此。
可是被人精心浇灌的玫瑰花就会这样。
更难捱的是魂魄中逐渐跃升的力量。
白袅不知道庄晗什么时候会醒,但她能感觉到,系统可能要苏醒了。
她紧咬住下唇,竭力地想要将脸庞偏过去。
白袅压抑着哭腔说道:“我不后悔。”
“你不后悔?”容矜静静地看向她,“也是,你有什么好后悔的?这些年贺宥廷对你很疼吧?”
白袅最初跟段希然在一起,本来就是希望引得他动怒,回头再看向她一眼。
可是容矜没有。
如今听他这样言语,她有一种很怪诞的恶心感。
白袅擡起下颌,破罐子破摔地说道:“你是想说我人尽可夫,还是想说我水性杨花?”
“我们已经分开了,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她扯着嗓子说道,“你绑架我想干什么,希望我这么一个放/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