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宥廷,而是动怒时的程誉。
她低着头,额前冷汗涔涔。
这次可能是真的玩过了。
哪怕之前没有跟高瞻彻底断掉,也应该提前解释清楚的,闹到这个地步,谁都难看。
程誉声音很轻:“跟高瞻那样的滋味很好吧?”
他的话音刚落下来,白袅的心顿时就高高地提了起来,她跌坐在地上,指节抚上男人的腿,颤声说道:“不是您想的那样……”
她的薄裙被红茶浸湿了少许。
浅色的绸缎被打湿后,紧紧地贴在白袅的腰间,连那后腰处的深红色掐痕都变得明晰起来。
“还是在我这边时开始的,”程誉的语调中带着深重的压迫感,“是我一个人不够吗?还是说你就那么喜欢……?”
他的眼底深暗,没有一丝柔情。
修长的指节掐住白袅的下颌,程誉没有收着气力,那白嫩的雪肤上顷刻就有了红痕。
她的心在颤抖。
白袅都不记得是何时开始的,但程誉现在连这个都知道了。
她的眸光疯狂地颤抖着,却一眼都不敢看向程誉。
“我没有……”白袅带着哭腔说道,“我没有想那样的,我丶我跟高瞻就只是想玩一玩……”
她眼底都是惊惧,眸中盈满了泪水,视线都有些模糊。
“玩玩?”程誉笑了一声,“那你怎么不跟我玩玩呢?”
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笑意,深黑色的瞳孔里都是冰冷,像是暗沈的渊水,令人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恐惧。
白袅极力地想要避开程誉的视线,但下颌却被掐着,被迫地擡起了脸庞。
他向后倚靠,声音冰冷:“过来。”
程誉是最善于挑破白袅心理防线的人。
他其实远比贺宥廷要更会教养她的多,比起狠戾,实则也远胜贺宥廷。
只不过程誉这些年实在是太纵容丶太宠溺白袅了,才让她生出一种错觉,程誉是好说话的,是可以被她糊弄过去的。
她被惯坏了,所以才天真地以为凭借她的聪明才智,就能把他们耍得团团转。
白袅身躯颤抖,她不断地摇着头,唇瓣被咬得快要滴血。
“别……”她眸里含泪,“求您了……”
程誉轻轻地说道:“那好啊,既然袅袅现在觉得一个人没法满足你,那要不我们就改回以前那样好了。”
“这些年你来回颠簸,那么辛苦,”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咱们就像以前那样好了。”
程誉的话语中没有威胁的意思。
他仿佛是在说一件很平静的事。
但白袅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就褪了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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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誉是不可能放过白袅的。
回来见到人不在,贺宥廷就知道程誉把她带走了,他今天过来,原本也就是为了将人带走的。
虽然这样说很残忍,但他们之间总归是有人要做恶人的。
贺宥廷平静地和段希然那边通了电话,简单跟他说白袅送到程誉那边了。
段希然还在外边。
他低着眼帘,指间是一枚银蛇衔尾的戒指。
两人的对话快要结束时,段希然忽然来了句有些莫名的话:“我舍不得。”
他站在廊道的尽头,点了一支烟,快烧到底部了,但他一口也没抽。
暗红色的火焰触碰到冷白的指尖,燃起灼烧般的痛意,段希然也似乎是全然感受不到一样。
贺宥廷看向外边的喷泉。
“那怎么办呢?”他轻声说道,“你说要怎样彻底把程誉踢出去?”
贺宥廷的神色带着些柔和,语气也非常的轻缓。
段希然抿了抿唇,低声说道:“到时候我去接她。”
贺宥廷轻轻“嗯”了一声。
但电话挂断许久后,他的视线都没有从岛台上移开。
方才有一道甜点上得迟了,白袅还没有吃到,甜点非常精致,最上方还插着小伞,她很喜欢这种吃食,心情再不好的时候,吃过也能开心起来。
贺宥廷阖上眼眸,到底没有再看。
白袅现在的心情不只是差,而是近乎有些崩溃。
“不行,真的不行……”她快要承受不住了,“别用药,程誉!我求你了……”
白袅哭得厉害,眼眸都哭肿了。
但手腕被紧紧地绑着,没有任何挣扎的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