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高瞻这样抱着时,白袅也是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她是真的很久没和高瞻私下相处过了。
相对于他们几个,她跟高瞻的恩怨情仇是最少的。
所以一直到现在,白袅还时常会觉得与其说是情人,高瞻更像是一个玩伴。
她坐在高瞻的怀里,唇瓣张开,被他喂着喝了少许的水。
早年高瞻有点吊儿郎当。
他比同龄人成熟得早很多,却到底是个大男孩而已,他们一起玩的时候,高瞻也才不过二十出头。
一转眼他也越来越持重沈稳了。
白袅不太想承认,但她真的好像是高瞻生命里的一个劫。
他本来是该有大好人生的,感情路上也应当是一路坦途,如果没有遇到她,他大概会十分顺遂美满吧。
夜色幽深。
白袅的思绪混乱,她这样想着,也这样把话说出来了。
但高瞻掐住她的下颌,吻了吻她的唇瓣,低笑一声:“凭什么是我遇不到你,而不是你没遇到别人?”
“要是你没有遇到容矜的话,”他声音很轻,“我们现在应该都在一起多年了。”
那个禁忌的名字被倏然提了起来。
白袅的神情震动,差些没从高瞻怀里跳起来。
高瞻的神色好像很平静,但他的指节扣住白袅的细腰,却没给她挣脱的可能。
他低声说道:“程誉说回溯发生了那天,你们被他的人埋伏袭击了,真的是那样吗,袅袅?”
什么埋伏袭击?她不是自己跳的楼吗?
白袅没有和程誉对过,她的记忆是零碎的,有大片的空白。
“我不记得了,”她摇着头说道,“程誉没跟你们说吗?可能是那个冒牌货搞的鬼,我好多东西都没想起来。”
独立日当晚,白袅是跟程誉在一起的,安排是用完晚餐,然后送白袅回来。
但她还没有回来,时空就发生了回溯。
所以除了程誉和白袅,谁也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袅的记忆缺失,她只是推测程誉带她去见了那人,但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
高瞻看向白袅的眼眸,轻声问道:“那你还记得什么?”
她掰着手指,一五一十地把记得的东西说出来了。
说完以后,白袅擡起水眸看向高瞻,心有馀悸地补充道:“有件事之前我就想跟你说了,我们不要再继续那种关系了吧?”
“我还是觉得那样不太好,”她的长睫抖了抖,“你说可以不可以?”
白袅的神情有一种很奇异的单纯。
“你别生气,”她提前找补,“我不是要跟你划清界限的意思,只是我们那样确实不太好。”
白袅说完以后才敢擡起眼帘,再度看向高瞻。
如果是之前的话,她肯定要毫不客气地说:“我们只是玩玩而已,你是想害死我吗?”
可是现在白袅也成长很多,比起一时的口舌之快,还是注意些言语得好。
能平平和和地把事情解决,肯定是要比大闹一场要好太多。
但高瞻的眉眼顷刻间就变得冷沈沈的。
他仿佛是被气笑了,眼底尽是深寒:“这就翻脸不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