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拔出星辰剑,每一次都毫不例外被星辰剑的寒气所伤,最严重的一次险些毁了一只手。
“能不能拔出来,不由你说得算。拔剑!”最后两个字语气严厉起来。
沈摇光被他吼得一楞,下意识探出了指尖,停留在剑柄的三寸处,仍不死心地说道:“我刚被你取血,身子还虚着,这剑的威力你见识过,我拔剑肯定会没命的,我没命了,你以后也没有血可饮了。”
“我取你血时自有分寸,你的身子虚不虚,我比你清楚,沈摇光,别让我再说一遍,拔剑。”
谢司危浑身杀意沸腾,凌厉的双目几乎能蹦出刀子,沈摇光怕自己再不听话,会被他化出藤蔓当场绞死,横了横心,闭上眼,握住剑柄,用力一抽。
剑刃如有千斤重,纹丝不动,沈摇光睁眼,对上谢司危咄咄逼人的目光,索性两手并用,使出浑身力道。
在她的努力下,星辰剑掣出一寸,剑刃生出寒霜,霜气迅速蔓延到沈摇光的指尖,像把刀锋硬生生插入了骨缝里,冻得沈摇光浑身打了个激灵,欲松手,却为时已晚,十指僵硬,已不受她驱使。
“谢丶谢司危。”沈摇光惊慌向谢司危求救。
谢司危并起两指,重击她两腕,卸了她臂上的力道。沈摇光十指张开,星辰剑咣当落地,那彻骨冰寒终于从身上抽离而去。
沈摇光身子一软,向后栽倒,被谢司危及时接住。
他握住沈摇光覆满冰霜的两只手掌,掌中蓄满灵力,热力发散,眨眼间将那些寒霜融化成水。
沈摇光的十根手指到此时方有一丝正常人的知觉。
她浑身经脉被霜气侵蚀,人依旧动弹不得,虚软地伏在谢司危的怀里,起不了身,只一个劲儿地哆嗦着,蒙着白绸的两只眼哗哗流着泪,不一会就湿透了遮光绫:“我都说我拔不出剑,你偏要我试,我才你被你冻上一回,这又冻了一回,鬼门关前过两遭,谁受得住,你想要我的命你早说,何必这样翻来覆的去折腾我。”
谢司危脱下身上的衣服,裹在沈摇光身上,又展开双臂,用宽阔的胸膛拥住她颤抖不已的身躯。
衣袍上留有谢司危的馀温,呼吸间都是淡雅的兰香,沈摇光敛起眼睫,把自己往他怀里更深的埋了两分,那种仿佛血液里掺上冰渣子的错觉才缓上许多。
她依旧泪流不止,眼泪蹭得谢司危衣襟上都是,谢司危感觉到心口一片湿热,轻叹了口气,温声安抚:“别哭了,我在这里,自然不会让你死。”
在他面前哭,是挺没骨气的,沈摇光吸了吸鼻子,收住眼泪,默不作声。
“还冷吗?”谢司危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沈摇光有点脾气,不想搭理他,还想啐他一口。
谢司危说:“原来你也拔不出来这把剑。”
沈摇光没好气道:“我又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凭什么我能拔出这把剑。”
“你是萧天权最疼爱的小师妹。”
“这事就和是不是萧天权的小师妹没有关系,我就算是他老婆,我也拔不出来那把剑。”
“你想当他老婆?”
“我的事你少管。”山间风大,沈摇光的声音被风吹散,带着点鼻音,“今日之事由你而起,你得背我回去。”
谢司危丝毫没有推脱,半蹲下身子,朝她露出后背。
沈摇光惊叹:“我以为你会拒绝。”
“为何这样觉得?”
“狠辣无情的大妖,怎么可能会为凡人折腰。”
“取你血的那日,你昏过去后,便是我背回去的。”谢司危五指张开,凌空握住星辰剑,推进木制剑鞘里。
沈摇光被他稳稳当当背了起来。
小姑娘看着圆滚滚的,并不怎么重,摸着软乎乎的,像颗糖,让人想舔一口。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谢司危唾弃自己这个无聊的念头。
为沈摇光驱除寒气受到影响,谢司危此时的脸色比沈摇光好不到哪里去。
沈摇光暗骂了句活该:“师兄快回来了,走快点。”
谢司危步伐稳健,踏步如风,沈摇光趴在他背上,脑袋枕在他肩头,凝望着他的侧脸轮廓,无端想起那场荒唐的梦境。
梦里的他身着红裳,眼角缀着一粒妩媚的朱砂痣,比带着朝露的山茶花还艳。
*
谢司危在萧天权回来以前把星辰剑还了回去。
此事未引起萧天权的注意。
试过这一回后,谢司危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