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在和邪佛的斗法期间,萧天权有意护着袖中的小乌鸦,不叫它受到波及,此时小乌鸦安然无恙,展翅飞到萧天权的肩膀上,用脑袋轻轻蹭了下萧天权的脸颊。
萧天权双目紧闭,脸色惨白,没有丁点反应。
小乌鸦跺了跺脚,表达着自己的担忧。
沈摇光知它吞了人的慧心,能听懂人话,对它道:“这里荒郊野岭的,找不到大夫,师兄怕是有性命之忧。”
小乌鸦歪了歪头,约莫是领会到她的意思,拍着翅膀飞出了佛寺。离开前,还不忘回头用自己粗哑的嗓音叫了一声。
大白道:“它明明是画皮鬼的卧底,你还让它去,你也不怕它引你去画皮鬼的老巢。”
“师兄的断骨之痛,只有画皮鬼那一池子的灵液可以医治。”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冒险?”大白不放心。画皮鬼可是这个副本的大boss,萧天权都被打成残血了,沈摇光带着他无异于羊入虎口。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夜色如被一只大手拂开,一丝若隐若现的光亮藏在云层后,沈摇光背着萧天权稳步向前行进。
小乌鸦去而覆返,对着沈摇光一通嘎嘎乱叫。
它将自己的羽毛染得五颜六色,是为盖住乌鸦的本体,平日里都是紧闭着嘴巴,不敢叫出一声,便是忍不住想要叫几声,那粗哑的嗓子也是尽力模仿着其他的鸟叫声,不伦不类的。
此时它为萧天权担忧,全然不记得掩藏嗓子,朦胧的曦光里乌鸦叫声不绝于耳,回荡在山谷中,如同亡神的吟唱。
天际露出鱼肚白,早起的农户抱着锄头,坐在树下补觉。
沈摇光问道:“大叔,请问这附近可有医馆?”
那皮肤黝黑的汉子伸手指了指前方:“往前走,再行三里路,有户有钱的人家,主人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你去他那里,他会帮你的。”
沈摇光往前走了三里路,果然见到一户高门大院,门户阴森森的,透出诡异。她回头对大白说:“你留在外面接应我。”又对小乌鸦说,“你先进去探路。”
大白应了声“好”,干净利落往草丛里一钻。
小乌鸦也越过高墙,飞进了大宅中。
沈摇光将萧天权放在石阶上,扯下覆眼的白绫,塞入腰间,拉住门环,用力地叩了几下。
是个老叟开的门。
沈摇光挤出两滴眼泪,开始了胡说八道:“老先生,我和兄长出门做生意,路经此地,被山匪打劫,散尽钱财才跑了出来,我兄长如今身负重伤,昏迷不醒,我亦身无分文,无处落脚,可否在此借住两日,为我兄长请一个大夫?”
那老叟说去请示主人,俄顷,带着四名家丁折返,言道:“我家主人同意了。”
他们轻手轻脚将萧天权擡起,安置在一间雅致的厢房内,那带他们前来的老叟道:“上天眷顾二位,府里有位名医,是主人昨儿个请来看心疾的,正巧可以来瞧一瞧这位郎君的伤势。”
画皮鬼的心被乌鸦吃了,没有了心,自然常常不舒服。
沈摇光做出喜极而泣的样子,连忙拜谢。
老叟将那名医师请了过来。
医师为萧天权诊断一遍,和沈摇光先前的判断一样,萧天权全身的骨头断了大半。
伤筋动骨一百天,萧天权受这么重的伤,需要躺在床上静养。
大夫替萧天权接好断骨,留了张药方和几盒药膏,让沈摇光照着方子抓药,药膏也要每日都用。
沈摇光寻思着这老者说的头头是道,手法也十分娴熟,生前应该真的是大夫。
药煎好端来,萧天权恰巧醒了过来,见此陌生环境,虚弱问道:“这是何处?”
沈摇光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萧天权是师兄,当时与那邪佛对阵,一心想着谢司危和沈摇光是自己的师弟师妹,他理应保护二人,因此极尽全力,独自承受了大半攻击,伤得最重。
“司危呢?”
沈摇光摇摇头:“我只找到了师兄。”
萧天权听说谢司危失踪,面露急色,挣扎着起床:“司危怎会不见了?”
“你别乱动,大夫说了,你要躺着。师弟吉人自有天相,约莫是自己先行一步了。”沈摇光将他按回去。
她手上力气大,萧天权被按住,动弹不得。
“司危不是这样的人。”沈摇光的言外之意是谢司危贪生怕死,撇下他们两个独自逃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