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这个答案?”谢司危冷冷道。
“难不成占你便宜?”沈摇光嗤笑,“你想得美。”
又有脚步声传来,沈摇光刚从水里上来,还没缓过神,不想再下水,她拎起裙摆,钻回自己打出来的那个洞。
这次来的是亭瞳的婢女,都是些木偶做的假人,放下谢司危要的食物就离开了。
沈摇光从洞里爬出来。
谢司危要的都是高热量食物,能最大限度补给能量,他不是胡乱开口要的,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他发现越是这种油腻之物,越能助沈摇光增长神力。
沈摇光再能吃,肚子也装不下这么多食物,她捡了些自己爱吃的,吃饱喝足,攒足力气,绕到谢司危身前,徒手将扣住他手腕的铁链扯断。
谢司危活动着两只手的关节,坐在水里,迟迟未起身。
他腕间还戴着沈摇光送他的红绳,浸湿过后,一截鲜艳的红,攀绕着那雪白的腕子,让沈摇光心里头像是被小猫爪子轻轻挠了下。
“你怎么不上来?难不成是这水将你下肢冻得麻木了?”沈摇光奇怪道,“你眉间未结霜花,寒症应是不大严重。”
谢司危隐约是黑了下脸,忍无可忍道:“你方才在水下解我裤子了。”
这回换沈摇光哑口无言了——我发誓我真的不是在占便宜。
她胡乱摸的,不慎扯开了他的腰带,考虑到男女有别,她就没替他系上了。
当然,抱着他取暖时,男女有不有别的,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谢司危系好腰带,从水底走了上来,盘腿坐在池边运功。
沈摇光倒了点青梅酒,用来解腻,谢司危脸色未见好转,沈摇光放下白瓷盏,蹭到他跟前,小声启唇:“你不会功力全无了吧?”
谢司危双瞳黑漆漆的,暗夜般深不见底。
沈摇光摸不准自己是猜对了,还是没猜对。
谢司危寒症的确没那么严重,但不代表这满池的冰水对他毫无影响,沈摇光只是不清楚影响到哪一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谢司危眼底氤氲着笑意,似是能将她的心思全部看穿,“沈小七,你想动些歪脑筋,不妨先掂量下后果。”
“你管谁叫沈小七呢!”沈摇光听到这个称呼直接炸毛,恨不得上手挠他,“小师姐三个字是烫你嘴了吗?”
“小师姐,我腿脚僵硬,行不得路,麻烦你背我出去吧。”谢司危张开双臂。
沈摇光:“……”
算了,这厮城府深得紧,脖子上挂着的璎珞乃他真身所化,还好端端的,说明他没什么事,想要落井下石,是该掂量掂量。
沈摇光打消了谋害他的念头,指了指剩下的食物:“我给你留的,吃点再上路。”
谢司危擡手,剩下的半壶青梅酒飞落进他的掌中,他举壶痛饮,双唇在酒液的滋润下,恢覆了些血色。
沈摇光故技重施,先是将墙面都摸了一遍,确定好位置,一拳砸下去。
等打出供一人通行的洞,她率先爬了出去,谢司危紧随其后,她原是想看谢司危狼狈钻洞,好大肆嘲笑他一番,谁知这厮钻洞的动作也十分优雅,登时仰天长叹造物主的不公。
*
萧天权被带走后,锁在了一个阵中,这阵应该是个能吸取功力的阵法,他感觉到丹田内越来越空虚,功力在一点点流失。
他盘腿坐下,调动着所剩无几的修为,试图冲破阵法的束缚。
可惜他不擅阵法,又伤势过重,多番试探,终究徒劳无功。
头顶响起一声嘶哑的鸟叫声。
萧天权勉力擡起脑袋。
一只五彩斑斓的小鸟不知何时飞落在鹤形灯的支架上,担忧地看着他,见他睁眼,小鸟不伦不类叫了两声,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萧天权道:“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快离开。”
小鸟置若罔闻,拍着翅膀俯冲向萧天权,阵法亮起白光,小鸟被这道光弹了出去,摔落在地上。
萧天权站了起来,走到结界前:“我知你能听懂我的话,那亭瞳非寻常妖物,我身负重伤,不是他的对手,听话,你先离开这里。”
小鸟晕头转向地站起来,蹦蹦跳跳了几步,再次扇着翅膀飞起,这次它跳到了一面墙上,歪着脑袋思索了一阵,嘴巴在墙面凸起的部位用力啄了几下。
笼住萧天权周身的白光渐渐弱了下去,同时,那种重如千斤的束缚感也随之消散。
萧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