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夫人不肯出钱买下,大小姐就偷了夫人的项链出去卖,买主见大小姐是个孩子,出价一千两,想占个大便宜,其实是大小姐看他满身金银,出手阔绰,是个不懂行的主,连蒙带骗才卖给他的。还有那对红玉珊瑚枝,的确是被野猫打碎了一个,夫人还惋惜了许久。”
“这就要回到刚才的话题了,你说,你只有白秋嫣的记忆……错了!夏鸣蝉和白秋嫣情同姐妹,无话不谈,你们分享了许多彼此的小秘密,拥有数之不尽的共同记忆,尽管有些记忆对方其实并未参与,也深刻地映入了彼此的脑海,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当一件事变成回忆,都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呈现的,这样一来,你把白秋嫣的记忆当成自己的也很正常。”
沈摇光娓娓道来:“你是不是不止记得去年白夫人生辰,白秋嫣送了白夫人一对红玉珊瑚枝,还记得前年夏老爷大寿,夏鸣蝉亲自去福禄寺为夏老爷求了一道平安符,并在城外施粥三日为夏老爷祈福。”
夏鸣蝉语塞,半晌道:“那又如何!我们两家相邻,又是闺中好友,知道彼此的事有什么可奇怪的,证明了共同记忆的存在又怎样!”
“我还有人证。”
“什么人证?”
“师兄让大家选白秋嫣,并非毫无论据,或许其他人会被你蒙骗,但夏老爷和白夫人为人父母,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沈摇光目光如炬,“你发病时第一个奔向你的是夏老爷,没有人比夏老爷更关心你,夏老爷就是我的第一个人证。”
“夏老爷既已认出夏小姐,为何指认时却说她是白秋嫣?”仆人当中有人发出疑问。
“夏老爷爱护女儿,为达成女儿的心愿,帮忙隐瞒了夏小姐的身份。是二小姐的那番话点醒了夏老爷,夏老爷才临时改的主意,借花生糖逼夏小姐认清自己的身份。白夫人不同,白夫人只想找回自己的女儿,当两个白小姐站在她面前,她只会坚定的选择真正的白小姐,因此,白夫人是我的第二个人证。”
“你胡说!胡说!满口胡言!是你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我才是白秋嫣!我才是白秋嫣!”夏鸣蝉突然激动地抱起枕头朝沈摇光砸了过去。
萧天权伸手挡了一下,瓷枕划出道弧线,落在沈摇光脚下,摔成了碎片。
“我是白秋嫣,我才是白秋嫣……”夏鸣蝉垂下头去,抱着双膝,泪珠顺着脸颊滚滚而落,翻来覆去念叨着这句话,“我真的是白秋嫣,是亭瞳换了我们两个的脸。”
“你有万贯家财,有疼爱你的父亲,你是家中长女,将来还要继承家业,为了一个男人失去自己的身份,顶着别人的名字过一辈子,这样做值得吗?”沈摇光摇摇头,“就算你成为白秋嫣,你能保证这个男人会一辈子爱白秋嫣吗?”
夏鸣蝉捂住自己的双耳,痛苦地说道:“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沈摇光目光投向纪云舒:“夏老爷和白夫人都认出了白秋嫣,你又怎知纪云舒没有认出你是谁。”
夏鸣蝉一怔,猛然擡起泛红的双目,透过重重人影,寻找立在人群外的纪云舒。
“纪云舒其实一早就认出了你是鸣蝉。”一道柔和温婉的嗓音响起,这次开口的是真正的白秋嫣。
从一开始,白秋嫣就站在纪云舒的身侧,冷眼旁观他的种种纠结。
白秋嫣的话,像一记闷棍狠狠打在了夏鸣蝉的头上,让她有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说什么?”夏鸣蝉道。
白秋嫣眼底浮起淡淡的嘲弄,细看之下,那嘲弄里还夹杂着一丝哀恸:“鸣蝉,我是自小与你无话不谈,我的喜好,我的习性,乃至我的秘密,你都了如指掌,唯独有一件事,我不曾告诉你。”
夏鸣蝉表情呆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别说了。”一直未出声的纪云舒忍无可忍,在白秋嫣出口前阻止了她。
面对满脸失望的白秋嫣,他愧疚地回避了目光,不敢去直视她眼底深藏的悲伤。
“云舒,你早就知道我是谁?”夏鸣蝉颤抖着嗓音问。
“洞房花烛夜后,我就知道你不是秋嫣了。”
窒息的一阵沈默过后,纪云舒干涩的嗓音飘到了夏鸣蝉的耳畔。
夏鸣蝉徒然地张着嘴,想说什么,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用太多言语,纪云舒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
她不由想起新婚夜过后,那沾着落红的床单被纪云舒卷起,匆匆付之一炬。
初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