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任谁都看不出来是个黑心肠的,还十分招人疼。
大婶被他哄得仰笑不止,不知说了些什么,两人目光落在沈摇光身上,颇有些暧昧。
等到谢司危回来,人群疏散后,沈摇光悄然问:“你和那大婶说了什么?”
“问了些那老妪的事。”
那老妇人年轻时丧子,儿媳也因难产去世,留下个孙女,唤作瓶瓶,艰难拉扯大。
瓶瓶常年去深山采药维持生计,十五年前,机缘巧合认识了亭瞳,一见钟情,非要嫁给他,被老妇人反对,一气之下和亭瞳私奔了。
私奔那夜,浓雾中亭瞳一袭红衣提灯而来,鬼气森森的,老妇人追了几里地,喊破嗓子,瓶瓶与亭瞳的身影始终在浓雾里若隐若现,直至完全消失了踪迹。
自那以后,老妇人就宣称瓶瓶是被妖怪掳去,每每遇着猎妖师都会打听瓶瓶的下落。
其实她比谁都清楚,瓶瓶是自愿跟那妖怪走的,常常懊恼自己话说得太重,不该骂瓶瓶是个离不了男人的小娼妇。
若非被她伤透了心,瓶瓶不会走得那么决然。
村民善良淳朴,见她连唯一的孙女都不在身边了,平日明里暗里帮衬着。
谢司危私下给了那大婶一笔钱财,拜托她照顾老妇人安享晚年。
谢司危能想得这样周到,叫沈摇光出乎意外,他薄凉冷情,视人命如草芥,装起好人来,竟装得有模有样,快连沈摇光都骗了。
沈摇光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她对谢司危改观了。
“你在想什么?”谢司危见她沈默不语,悠然问道。
“我在想你真是个好人。”沈摇光憋了半天,憋出张好人卡。
“我这样做,你的心情是不是好了很多?”
谢司危问的古怪,沈摇光不明所以,点点头。
她背负着杀了瓶瓶这件事,偶尔想起来,心头都如压了块大石,眼底郁郁。
虽说瓶瓶死有馀辜,她的家人无辜,谢司危这样善后,是在情理之中。
但她想不通谢司危为何要做这些。
难道仅仅因为她误杀瓶瓶是为了救他?
她不信谢司危会如此好心。
“我心情好不好,与你有什么关系。”
“心情好,血质自然好。”谢司危答得理所当然,其中深意不由让人遍体生寒。
沈摇光表情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这是在养血。
而谢司危下一步举动更加坐实了她的猜测。
他又给了她一枚上次吃过的赤色小果:“这个癸水结束后吃,补血效果最佳,以后我会每月给你一颗。”
沈摇光:“!!!”
他怎么知道她癸水刚走?
“我闻到的。”谢司危是个很贴心的主人,立马替她解了疑惑。
啊啊啊,臭变态!
沈摇光忍无可忍,一拳头朝他挥了过去。
谢司危握住她的手,眯了眯狭长的眼尾:“下次再这样,我可要还手了。”
“那你还手啊,谁要你让了,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变态不可。”沈摇光被抓住了手,直接上脚踹。
于是等萧天权安抚好那些百姓,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沈摇光挂到谢司危身上,两只手抱着他脑袋撒泼的一幕。
萧天权:“?”
“该出发了。”萧天权无奈地摇了摇头。
百姓给的鱼肉他一样没有收,只要了点葡萄,给沈摇光和乌衔月路上吃。刚巧有个老伯赶牛车去女婿家,可以捎带他们一路。
四人坐上牛车。
谢司危摸摸自己的后脖子,沈摇光挠了他一爪子,现在还火辣辣的。
沈摇光拿出扁壶,倒出清水,开始洗葡萄。
斜阳西垂,半边天际被晚霞染红,乌衔月双手托腮,瞳孔里映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城廓:“萧天权,有件事我想了很久,想不明白。”
“何事?”萧天权问。
“纪云舒是在爱白秋嫣的同时,又喜欢上了夏鸣蝉吗?”
这句话将萧天权问住了,萧天权斟酌着言辞道:“不是每个人都会像纪云舒这样的。”
“对,比如师兄就不会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沈摇光附和道。
其实,原书里的纪云舒是坚贞不二只爱白秋嫣的,这个时间线里的纪云舒居然做了和原书完全相反的选择,小鱼副本只是结局崩了下,这个副本的故事内核都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