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甜蜜和痛楚交融,仿佛刀尖上舔到的一口蜜,她的心口不可抑制地翻滚着股酸涩的滋味,大叫着“谢司危”睁开了眼。
谢司危拿着帕子在擦她的脸,梦中攒的一滴泪顺着眼角落下,恰巧滴在谢司危的指尖。
沈摇光望见他的脸,有片刻的恍惚。
着青衫的谢司危,这是梦外的谢司危。
谢司危一直守在床边,她梦中的凄惶与无措,他自是窥见了一点。他拈了拈指尖的那滴热泪,若有所思地问道:“做噩梦了?”
想到梦中所见,沈摇光的脸在一刹那红了个透底,扒开条地缝钻下去的心思都有了。
谢司危还在虎视眈眈:“我听见你喊了谁的名字。”
“没有!”沈摇光闭上眼,“你听错了,我说的是——讨厌鬼!”
谢司危的眼神充满了探究:“你的脸红了。”
沈摇光双手捂住脸颊搓了搓:“是热的。盖了这么厚的被子,我太热了。”
沈摇光说着要将被子掀开,此时才注意到自己躺在谢司危的床上,盖着谢司危的被子,四舍五入他们同床共枕了。
难怪梦里他们会滚到一个被窝里去。
沈摇光确定了,每次中媚狐的毒以后,做的梦是连续的,可以简单地概括成两个字:春梦。
她困在梦里,被迫扮演了一个初为人妇的新娘,欢喜丶酸涩,都是进入了角色的正常反应。
沈摇光给自己找到了借口。
新郎与谢司危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抛开谢司危薄凉的本性,这样的一张脸,做了天底下任何一个女孩子的夫君,都会暗自窃喜吧。
梦里太逼真了,每一处的细节都精雕细琢,叫人身临其境,沈摇光稍一回想,全身的血液就控制不住的涌到了脸上,心脏也跟着漏跳一拍。
“你的心,跳得很快。”谢司危捕捉到沈摇光失了节奏的心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她的手腕,指尖压着她的脉搏,挑起眉头,似笑非笑,“你的心跳得这么快,是害怕,还是情动?”
沈摇光额前青筋蹦了蹦。
她索性垂下眼皮,不去看谢司危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并反覆告诫自己忘记那梦中事,奈何初经人事,如饮了口陈年烈酒,猝不及防被灼了心口,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并非想忘就能轻易忘的。
上回她还可以诓骗谢司危是害怕导致心跳加速,并指导谢司危畏惧与情动时心跳加速的区别,这次被谢司危锁住命门,每一次心跳都在他指尖,想编谎话都来不及了。
“你梦见了谁?”
沈摇光在梦里的欢喜与酸涩都写在脸上。
究竟是何人入梦,致她如此。
沈摇光挥出还能自由活动的左手,想故技重施,打他一拳,奈何她刚失血,又没有进食,这一掌软绵绵的,没有力道。
谢司危钳住她的手,反剪到身后,并起两指,抵住她的眉心。
她不愿意告诉他,他就自己看。
“谢司危,你做什么,你不许胡来,放开我,你这个王八蛋,再这样我真生气了。”沈摇光大力挣扎起来。
万千道术中,有一项法术可读取他人念想,但此术逆天,向来只存在传说中,没有人修炼成功过,即便修炼成功,能读取到的也只是一瞬。
一瞬足够了。
谢司危指尖一点灵光没入沈摇光眉心,沈摇光身体弹了弹,瞳孔有瞬间的涣散,一缕白色的丝状物被谢司危抽出,甩了出去,那丝状物立即化作一副画面,瞬息又作烟雾散去。
沈摇光清醒时只来得及看到烟雾散去前一秒的画面。
红帐深处,鸳鸯交颈,画面完全覆刻她梦里的场景,不差一分一毫。沈摇光脑海中嗡然一响,像是有根弦彻底绷断了,挣扎都忘了。
“你梦见的……是我?”楞住的还有谢司危。
周遭尽归于寂静,落针可闻。
直到窗外一声怪异的鸟叫声打破这突如其来的安静。
谢司危目光微妙地看着这个被自己禁锢在掌中的少女,似乎在努力消化着事实,又做了万千挣扎,半晌,嗓音发干地问:“你想让我对你做这种事?”
沈摇光的脑子本就处于乱糟糟的状态 ,谢司危这句话问出口后,这些乱七八糟纠缠在一起的杂念轰然炸成了烟花。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休要胡言乱语!这才不是我的想法,这明明是你的想法!”沈摇光心灰意冷间,一个求生的念头挣扎而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