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汤,人就恢覆了精气神,甚至能出去打一套军体拳。
沈摇光放下碗,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谢司危推门进来。
他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月白的衫子,长发半披半垂,身上有沐浴过后的气息,从前淡雅的兰香变成了清冷的梅香。
这是换香露了。
他一个做草木的,总喜欢身上沾些香气去招蜂引蝶,可以理解。
“吃饱了?”谢司危看了眼瑞雪正在收拾的空碗。
“饱了。”
“昨日养母着人送了些银两过来,让我带你与何令仪去裁两身冬衣。”
谢府有专门的裁缝裁制每个季度的新衣,谢夫人不让裁缝上门,改让谢司危带她们两个出门,意不在裁衣,是在制造出门幽会的机会。
这个机会是给何令仪的,何令仪来东篱太久了,汇报到谢家的消息并不乐观,而带上沈摇光,是怕谢司危察觉出她真正的心思,推了这桩事。
谢司危是准备推掉的,刚才在路上突然改了主意。
“好啊,天愈发得冷了,我来得匆忙,一件冬衣都没有带。”沈摇光还在苦于怎么找个借口骗谢司危放她出门,谢司危自己送上门来,倒省得她麻烦了。
*
谢司危要带沈摇光出门,就要先解了沈摇光身上的咒,沈摇光特意将这些日子谢司危叫人给她准备的首饰都戴在身上,方便在路上当盘缠。
满身的珠光宝气,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直引得过路人回头看。
“不怕被人打劫了去?”谢司危揶揄。
“你谢家的东西,谁敢打劫。”沈摇光道。
何令仪那边酒醒以后,想起当夜发的酒疯,没脸来见沈摇光,谢司危难得亲自邀请,纠结半晌,还是答应了。
三人乘马车离开别庄,去了最近的府城。进了城,下车步行,恰逢过几日要举行灯会,街上人头攒动,沈摇光眼观八方,心不在焉地盘算着最佳脱身时机,忽闻有人在身后喊“沈妹子”。
那声音由远及近,一下子到了耳后,沈摇光自熙熙攘攘的人群回过头去,对上一张小麦色的笑脸:“沈妹子,是我,程青,程大哥。”
做生意的大多精明算计,鲜少有程青这样敦朴的实在人,沈摇光孤身一人,跋山涉水的千里路程,多亏有程青及其商队庇护。
“程大哥,好巧,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说这里有批好货,过来看看,沈妹子,当日你程大哥有急事,匆匆一别,未来得及多问。你如今这般,想必已和那朝思暮想的情郎成了亲,这块玉佩就当做程大哥恭贺你们新婚之喜的礼物。”程青扯下腰间玉佩,二话不说,塞进沈摇光手里。
“朝思暮想的情郎?”谢司危出声。
“这位是?”程青光顾着和沈摇光聊天,未曾注意到沈摇光身侧还有个谢司危。
谢司危身段修长,容貌昳丽,程青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未曾见过这般的绝色人物,目光不由得震动。
“在下姓谢。”谢司危自我介绍道。
“我记得沈妹子说过自己那情郎姓谢,是谢家的病秧子。”
程青心直口快,沈摇光暗道不好,不及阻止,谢司危笑吟吟启唇:“不巧,在下正是那谢家的病秧子,谢司危。”
程青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言语有失,脸色发烫,尴尬地拱了拱手:“是程某出言冒犯了,谢公子,久闻大名,谢公子如此风姿,难怪当日车马途中沈妹子每日都要念叨一遍。”
“每日都要念叨一遍?”谢司危饶有兴趣。
“对呀,沈妹子是个痴情的好姑娘,梦里都在叫谢公子的名字,每天最盼望的就是早点见到谢公子。”
沈摇光天灵盖一阵发麻,赶忙把玉佩还给程青,解释道:“对不住啊,程大哥,我骗了你,我当日穿着嫁衣跑出来,想搭程大哥你的便车,又怕程大哥你觉得我居心不良,就编了个千里迢迢找情郎的借口,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星辰派弟子,谢公子也不是什么情郎,他是我的师弟。”
沈摇光把自己在乔家村的遭遇简单的说了一遍,听得程青一楞一楞的,沈摇光满怀歉意道:“路上有无数次机会和程大哥说清楚,却又担心程大哥恼我欺骗,将我扔在半路,就糊弄过去了。”
程青是个热心肠的,听闻沈摇光是为了救村民才被那受邪物蛊惑的村长所害,气愤道:“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事,沈妹子,你是好人,我怎会怪你。”忍不住将她和谢司危打量了一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