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闷棍。
“你就这么随便吗?你对其他女子也这么随便吗?”沈摇光着实有点恼了,谢司危的言行让她感到冒犯,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无名无分的一对男女做此事,是无媒苟合,奸夫淫.妇。”
谢司危:“。”
沈摇光将他手中册子夺来,扔进了水里:“你这种没有感情的怪物,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件事和交易扯上关系,对我而言是多大的耻辱。”
不等谢司危有所反应,沈摇光跳下石墩子,气呼呼地跑了。
*
沈摇光走得飞快,生怕谢司危追上来。
谢司危提出用这种方式换她的血,生气是真生气,气愤之馀她想起今日的出行目的,冷静了下来。
于是,借着这一点怒焰,顺理成章的大做文章,成功撇下了谢司危。
她跑得如此丝滑,料想谢司危一时半会也转不过弯来。
谢司危强行将她扣留在别庄,企图做长久的血源,她再不跑,明儿都要被吸成人干了。
沈摇光专往小巷子里钻,挑稀奇古怪的路走,暗自庆幸甩脱谢司危时,被一道人影堵住了去路。
白衣女子,断臂,戴着张幕篱,烟雾似的面纱背后,是一张缥缈哀怨的面孔。
幽怨清丽还断臂的女子,原书里只有一人,越淮青的义妹,云想衣。
云想衣是牡丹花妖,草木断了枝叶,只需埋进土里,就能重新长出来,但她的右臂是星辰剑削去的,断口处被星辰之力的寒气侵蚀,无法再生出肢体,只能以断臂示人。
来者不善。
沈摇光脑海中警铃大作,转身就跑,奈何两只脚掌像是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迷离的烟雾扑面而来,环绕在她周身,袅袅攀绕,钻进她的鼻腔。
她的身体软倒下去。
云想衣缓缓行至沈摇光身前,半蹲下去,探向沈摇光覆眼的遮光绫,垂在少女脖子上的璎珞化作藤蔓,缠上她的手背,倒刺扎入血肉中。
云想衣吃痛,挣开藤蔓,缩回了手,藤蔓又变回璎珞,安安静静挂回沈摇光的脖子。
云想衣垂下血流不止的左手,目若冰霜。
*
大日悬空,被沈摇光丢出去的册子,在波光粼粼的水中浮荡几息,彻底沈了下去。
何令仪与瑞雪买到桂花糕,折返了回来。
“小七呢?”何令仪环顾一周,未见到沈摇光的踪影,谢司危的反应也怪怪的。
谢司危犹沈浸在自己的世界,没答她的话,忽而眉头一拧,似是感知到了什么,擡步离去。
“谢公子!”
“公子!”
谢司危走得突然,何令仪与瑞雪一头雾水,双双追上去。
平日里被冠以药罐子之称的谢司危,身姿清雅飘逸,走起路来衣带生风,何令仪与瑞雪竟然一时追不上。
瑞雪气喘吁吁,公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好体力了。
谢司危在一处巷口前停下来。
巷子狭窄曲折,入口处躺着一只珍珠绣花鞋。
“这是小七的鞋子。”何令仪记得出门前沈摇光穿的就是这双鞋,“小七的鞋子怎么会在这里?”
谢司危擡眼望过来,眼底布满阴翳,像是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何令仪立即噤声。
谢司危如何不认得这是沈摇光的鞋子。星辰山不富裕,这双鞋子上缝制着珍珠,既奢靡又不方便赶路,是沈摇光到东篱以后,谢司危叫人给她订制的。
谢司危捡起绣花鞋,指腹摩挲着。
这只鞋子上有云想衣的气息。
他擡步又走。
何令仪与瑞雪跟着谢司危走出了巷子,谢司危驻足在路口,锐利的目光扫向人群,很快锁定了一人。
那是个穿短打的汉子,下巴蓄着胡茬,头上戴着草帽,浑浊的一双眼,左顾右盼。
他身上云想衣的气息最浓。
他是最后接触云想衣的人。
“瑞雪,你同何姑娘先回别庄。”谢司危吩咐。
“还请公子告知去处,回头夫人问起来,奴婢好歹有个交待。”瑞雪道。
“我不回去,我与小七已结拜为姐妹,小七失踪,我不能坐视不理。”何令仪鼓起勇气道。
谢司危对二人的话置若罔闻,径自擡步跟上那个壮汉。
何令仪毫不犹豫的跟上。
瑞雪犹豫半晌,还是决定先去谢家将此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