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被沈知鹤收走,丢进了湖里。
沈摇光道:“师兄,用剑劈开它。”
萧天权并指捏诀,剑匣内的星辰剑凌空飞出,划出道剑光,啪地斩断铜锁。
推开门,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子里的物件都蒙了尘,昭示着主人已许久未归。
雕花的镶金妆奁丶打磨得光滑的铜镜丶用了一半的胭脂水粉,一件件半新不旧的漂亮罗裙,都一一证实着这里曾经住了个女人,还是个容貌不俗的女人。
只有漂亮的女人,才会将整面墙都嵌上镜子,毫无保留地欣赏着自己的容貌。
沈摇光透过铜镜,凝睇着谢司危侧脸的轮廓,陷入了沈思。
*
举报沈知鹤杀妻的男人姓秦,是镇上一户有钱的少爷,人人都唤他秦少。
秦家前年来此定居,传闻族中有人在皇帝身边做大官,颇有些权势,本地的官员都敬他们三分,秦家人低调,也未利用权柄做些危害百姓的事,与镇上的百姓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只家中这个独子被娇惯着长大,别的毛病没有,偏爱混迹胭脂堆里,毫无读书做官的志向,让自家人头痛不已。
琼英夫人出门买醉的那段日子,结识的男人当中就有秦少,秦少是所有人当中最为痴迷琼英夫人的,曾数次求娶琼英夫人,还为了她把家中给自己订的一门亲事给搅黄了,被自己老爹打得半个月不能下床。
琼英夫人消失后,男人们渐渐不再提及她,仿佛她是一缕可有可无的云烟,唯独秦少忘不了她,四处打听她的下落,还三番五次找上沈家,让沈知鹤交出她。
最后一次上门不知沈知鹤与他说了什么,他在沈家门前站了足有半日,才失魂落魄的走了。
过去这么久,所有人都以为他和那些男人一样释怀了,谁知他沈寂一段时间后,居然去官府门前击鼓鸣冤,状告沈知鹤杀妻。
秦少仗着家中权势,给官府的人塞了钱,沈知鹤一上公堂就被大刑伺候,挨了三十板子。
宋成玉疏通官府,上下打点,终于在新年的第五天见到了沈知鹤。
牢房阴暗潮湿,空气里泛着股发霉的味道,比猫崽还大的耗子敢踩着人的脚跑。
“沈知鹤,你女儿来看你了。”狱卒打开牢门,对着趴在干草堆上的沈知鹤喊了声。
沈知鹤缓缓擡起头来。
沈摇光披着雪白的狐裘,手中拎着个深褐色的食盒,疾步走了进来。
少女发间有雪融化过后的痕迹,手指冻得发红,一见了他,不由自主红了眼:“爹爹。”
有秦少出面,执刑的官兵下手尤其重,沈知鹤裤子上见了血,经过这几日,血已冻成了暗红色,裤子和伤口黏在了一起。
萧天权和宋成玉把带来的火盆和炭火拢上,给沈知鹤取暖。
“小七,不哭,爹爹是个大男人,挨一顿打死不了人。”沈知鹤哄着。
沈摇光脱下自己的狐裘给沈知鹤盖上,打开食盒,取出带来的膳食和药物。
“我来吧。”萧天权伸手。
沈摇光是女子,不适合给沈知鹤上药。等上完了药,沈摇光重新入得牢内,沈知鹤面色已缓和许多,说:“外面天气冷,小七,你先回沈家。”
“我这次来是救爹爹的。”沈摇光吸了吸鼻子,她在那个世界也有自己的爸爸妈妈,离开太久,她都快点忘记有爸爸妈妈的滋味了。
沈知鹤虽非亲爹,待她尤为慈爱,她已然将他当做自己的爹爹。
“爹爹何时娶了妻,也不告诉女儿一声。”沈摇光埋怨道。
“我本想等你回家,让你们正式见一面,谁料想没这个机会了。”
“为何没有机会,爹爹只管告诉我们她的下落,我们去接她回来。”
沈知鹤摇摇头。
沈摇光面色微变:“她真死了?”
“世间因果,皆有定数,关于她的事,不要多问了。”
“连她是什么来头也不许多问吗?”沈摇光委屈地皱皱鼻头,“爹爹是拿我当外人了。”
“傻孩子,你是爹爹这个世上最为亲近之人,怎会是外人。”
“那爹爹为何对我三缄其口?”沈摇光愈发委屈,“爹爹什么都不说,我怎么为爹爹申冤?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爹爹被砍头吗?”
“你信爹爹吗?”
“信。”沈知鹤的为人,沈摇光还是信得过的。
“那就不要插手此事,先回家去,爹爹无碍,他们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