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意见。”谢司危并未接收她的目光。
沈摇光嫁给他做妻子,等于他长期合法的拥有沈摇光这样的优质血源,他早就说过,愿意给沈摇光妻子的名分。
沈知鹤问沈摇光:“你选哪个?”
沈摇光端起酒,一口闷下去:“我不选,我要落发当姑子去。”
这两人一个恨不得取代沈知鹤,当她一辈子的爹,一个一心惦记着她的血,盘算着把她变成永久血库,她是傻了才会去选。
沈知鹤摇头道:“惯会说些胡话,罢了,你现在还是小孩子心性,到底不适合成家,你与他们多相处些日子,认真考虑此事,等确定了意中人,爹爹为你做主。”
“还有你们两个,中意我女儿的话,要多多在她面前表现,机会都是自己争取的,天上不会白掉馅饼,男人就得有男人的气概,别整得畏手畏脚的。”
萧天权颔首:“沈叔叔教训的是。”
吃过饭后,天色如墨,时辰已不早,众人各自散去。沈摇光背着手迈出门,趁左右无人,追着乌衔月的脚步而去。
刚才席间沈知鹤宣布沈摇光的亲事过后,乌衔月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吃饭饮酒都显得兴致缺缺。
萧天权这根木头,还当她是被早先的一口辣椒辣到没有胃口,一个劲儿给她调醋汁。
“小月。”沈摇光喊道。
乌衔月站在花树下等她。
“你不高兴了?”沈摇光问。
乌衔月蹙了蹙眉尖,捂着心口:“这里闷闷的,像是堵了什么东西,难不成是我吃得太多了?”
萧天权温柔强大,与小乌鸦朝夕相对,亲自教导她诗书丶术法和做人的道理,这世上的女孩子,鲜少有对这样的妥帖和柔情不买账的。
小乌鸦初尝情爱滋味,这是分不清胸口堵得慌和吃多了的区别。
“笨蛋,明明是有人惹得你难受了,你却当做是吃多了。”
乌衔月讶然:“并没有人惹我生气啊。”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乌衔月踌躇几许,好奇问:“萧大哥和谢公子,小七更中意哪个?他们两个都愿意和小七成亲,要是选了谢公子,萧大哥一定会失落的吧。”
沈摇光张开双臂拥住她,脑袋搁在她的肩头:“他不会的,他是把爱和责任混为一谈了,相信我,把这一切都交给时间,他会开窍的。”
乌衔月两道弯眉展了展:“你说的好高深莫测,我听不懂,但被你这么一安慰,好受多了。”
*
天气渐暖,沈摇光没事就趴在窗台上看那棵早桃抽新芽,猜测它什么时候会开第一朵桃花。
谢司危铁了心要将她养胖,时不时拎着小食过来,有时是刚出锅的甜糕,有时是炖的酥烂的肉羹,胡吃海喝,一段时日过后,粗粗量了下,腰身果然见长。
这日,佟姨做了顿山珍海味,众人聚在一起,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因饮了点酒,晚膳结束过后,大家都有些醉醺醺的,各自散去醒酒。
沈摇光只喝了几盏甜酒,人还清醒着,下石阶时,一截带着幽香的淡青袖摆迎风而展,拂到了跟前,谢司危与她擦肩而过,低声留下一句话:“去洗澡,等着我。”
这六个字意味着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该来的总会来,沈摇光去洗了个热水澡,散尽身上的酒气,早早躺到被子里。
屋子里的炭火还没有撤掉,被窝里提前塞着汤婆子,暖乎乎的,捂得沈摇光神思倦怠,上下眼皮打起架来。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到推门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咚咚锵锵。
沈摇光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刚要坐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进来,撩起帘帐。
沈摇光挥拳砸了出去。
晚间她特意多吃了点,浑身的力气攒着没处使,尽用在这一拳头的千钧力道上了。
挥出的手被人合掌握住,毕竟是力道不轻的一拳,能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体震动了一下,整个人向后踉跄一步。
沈摇光又挥出左拳,被他扭住两条胳膊,反剪到身后,按进柔软的被褥里。
沈摇光弹了弹,没弹动。
青年墨发如瀑,单膝跪坐在她身后,发尾冰凉,依带着几分屋外的霜寒,轻轻刮着她的鼻尖。
沈摇光鼻尖耸动,打了个喷嚏,不服道:“你怎么没事?”
她在屋内设置了好几道机关,光是门口那个位置就吊着一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