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又怎敌得上少女胸口那一……
沈摇光一擡眼皮, 就看见那红裳青年撑着眼皮,好奇又认真地观察着她的胸衣,脑子嗡然一响, 恼羞成怒地吼道:“你在看什么!”
谢司危如梦初醒,烫了似的撤回自己的目光, 半晌, 侧着身子,借着眼角馀光, 探出去手, 去摸她背后的衣带。
带子被沈摇光压在身下,需托着她的背微微擡高,谢司危目光盯着案几上的一只白瓷瓶, 掌心向上, 抵住沈摇光的背部。
瓶中插着两支粉荷, 是沈摇光早起划船去湖中心特意折回来的。
指尖触及背心, 沈摇光的身子不可抑制地抖了下,反应大的引得谢司危转头,与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沈摇光下意识地侧过肩膀, 脸埋进旁边的被褥里。
看不见,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也不用去直面他的眼神。
沈摇光狠狠吸了口被褥里被烈日暴晒过后的气息, 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着星辰山弟子必学的清心诀。
谢司危指尖微动, 继续解她的衣裳。
胸衣里包裹的是除去丈夫外男不可窥探的春光,谢司危略一迟疑,抽出最后一根衣带。
那束缚着沈摇光的布料彻底脱离身体,松松垮垮半遮半掩在胸前。
谢司危神色如常地揭下那块布, 端起床头的一盏油灯。
双目陷入黑暗,其他的触感更明显,胸前陡然一凉,沈摇光心脏狂跳起来。
谢司危袖摆带起的风,拂动了帘幔,肌肤接触到冰凉的空气,不自觉地冒出了无数鸡皮疙瘩。沈摇光略一踌躇,忍不住从被褥里悄然露出一只眼,迎着谢司危手中的烛火望了过去。
嵌金线的帘幔垂下,轻薄如雾,影影绰绰,将她和谢司危隔离开来,只依稀能看到青年冷峻的轮廓。
只见谢司危微微垂首,手中举着灯,黑黢黢的一双眼,全神贯注端详着胸前的那片肌肤,眸光清凉如水。
一盏橘黄星火,隔着帘帐跳跃着,模糊的金色光晕里,他的呼吸,他的心跳,近在咫尺,一点点融入她的呼吸,她的心跳。
当他将灯举高凑近,沈摇光甚至能感觉到那犹如实质的目光。
那目光专注又温柔,轻柔地游走在她的肌肤间。应该是没有温度的,抵达的每一处却如他掌中烛火,烫得惊人。
沈摇光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刹那间,所有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消失了,周遭寂静得像是回到亘古以前还未孕育出任何生命的时空。
原来是谢司危和她一样屏住了呼吸。
人一生下来就有皮囊,不像妖精,需要勤勤恳恳修炼上百年千年,才能化出一张皮囊,更别提低等妖物一辈子都修炼不出来人形,只能剑走偏锋去猎杀凡人夺取他们的皮囊,披在自己的身上。
妖怪对人类的皮囊有着近乎狂热的痴迷,不仅表现在他们会褫夺人类的皮囊,还表现在它们会轻易的对人类产生感情,沈沦在皮囊交缠的男欢女爱中。
曾有一只鱼妖爱上与凡人女子交尾的滋味,不惜违背天道,脱去自己的鱼尾,强行化身为人,落得神魂俱散的下场。
在此之前,谢司危无法共情这样的狂热,觉得它们可笑丶愚蠢,无可救药。
人类的皮囊确实光滑细腻,美丽得像是上等的瓷器,但同样如瓷器那般脆弱得不堪一击,一截带刺的树枝,一片有棱角的叶子,飞禽的爪子,走兽的獠牙,都能轻易让他们流血。
而现在,谢司危终于明白了那狂热从何而来。
那是无法用任何言语都形容的美景,团团明月,皎洁无瑕,颤颤巍巍,羞羞怯怯,酥雪柔腻,直触灵魂。
只是一眼,就如此惊心动魄,难以想象若是彼此纠缠,吞尝齿间,又会是怎样的销魂蚀骨,也难怪芙蓉帐暖,漏夜春深,动情的人会恋恋不舍。
他闭了闭眼,将万般杂念都驱逐出脑海,再次凝目,终于在那片瓷白中寻到一粒小红点,两指轻按在那处,指尖灵力探出,缠住那根毒刺,倏忽连根拔起。
沈摇光仰起脖子,唇间泻出一丝痛苦难耐的呻||吟,红透的脸蛋,紧促的呼吸,都昭示着她所受到的折磨。
这一声极轻的嘤咛,险叫他失了理智。
毒已入血液,光拔了毒刺没用,谢司危垂下的袖摆间探出藤蔓。
胸口已被剧痛折磨已久,藤丝进入带来的微麻触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