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司危。”
“好,第三个问题,星辰派的掌门之位你是准备传给师弟,还是传给我?”
“掌门之位自然是由司危来坐。”
“那不就是了。”沈摇光转身面向沈知鹤,满脸控诉,“爹爹,你都听到了,三次机会,师兄一次都不会选我。”
萧天权:?
“事情并非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做如此选择,不是偏袒司危,是有自己的苦衷。”萧天权只觉得浑身长嘴,敌不过沈摇光的伶牙俐齿。
“什么苦衷?骗人的借口罢了,坏人每每做错事,都喜欢拿苦衷说事,师兄怎么也学他们了?人在下意识给出的答案,往往是心中最认可的答案。”
萧天权:“……”
沈知鹤抚掌大笑:“小七,我只看到你欺负师兄,不曾见到他欺负你,我料想你这三个问题都是在挖坑等着你师兄跳,偏你师兄是个不善于说谎的,你又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萧天权的满腔冤屈都由沈知鹤说出来,憋在喉中的那口气一下子顺了过来,他坐直身子,肃然说道:“我救司危,是因司危不会水,而你比鱼还要灵活,御寒的衣裳给司危,是因司危都主动问我要衣裳了,定是体内的星辰之力发作,已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最后一个问题,星辰派掌门之位本就该属于司危,恕我无法私心作祟,交到你手上。”
沈摇光不是真的要和谢司危争宠,她说这么多是为转移萧天权注意力,拿回自己的那副骰子。
萧天权成功掉进她的圈套,生怕她因此误会自己不疼爱她,急着解释,未注意到沈摇光已从他手里拿回骰子。
她拨着骰子,放进乾坤袋里,哼道:“师兄待我如何,我还是清楚的,方才只不过是跟师兄开个玩笑。”
沈知鹤打圆场:“好了,不闹了,有酒有菜,有花有月,如此良宵,莫要辜负,来,大家各饮一杯。”
这是乌衔月最喜欢的环节,她拎起酒壶:“我来为大家斟酒。”
年轻人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题,既能谈风月,也可话家国,天南海北,无话不说。
酒过三巡,佳肴已食大半,众人脸上都是红扑扑的,双目迷离,有些意兴阑珊。
沈摇光拿着筷子去叨糖醋藕,叨了半天,最后一块糖醋藕滋溜一下滑了出去,她索性放下筷子,又去倒青梅酒。
这满桌子的果酒,青梅酒最合她的口味,酸酸甜甜的,后劲特别大。
大白打着饱嗝,迈着外八字,摇摇晃晃走到她身边,嘎了一声:“别喝了,你还有正事要做。”
“几时了?”
“快到子时了。”
“那是到时辰了。”沈摇光偏头看向眼谢司危。
谢司危一条腿曲起,靠着树坐下,衣摆上有树隙间撒下的斑驳月光,极是风流意气。
感知到她的目光,他亦擡头,眼底云遮雾绕,显然是醉意已深。
“这会子人多,不好套话,先去做主线任务,回头再来找谢司危。”沈摇光目光一转,落在萧天权身上。
萧天权恰巧也转过头来,他酒量好,双目清明,坐在乌衔月身边,帮乌衔月削苹果。因酒气上涌,浑身燥热,外袍被他脱下,挂在旁边的树枝上,不知几时有一只小黑虫趴在上面。
乌衔月伸出手,托住那只小黑虫,送到地上去。
沈摇光站起身来,说道:“师兄,我有些醉了,先回去啦,天色不早,你莫忘了正事,要早些抽身。”
萧天权当她是关心自己,让自己早点回去,没有多想,点头:“记得看脚下的路,别摔着了。”
同沈摇光一起走的,还有大白。
枝叶婆娑,清风如许,少女背着手蹦蹦跳跳,扬起的粉色裙角勾勒出满山的春色,像是飘落的桃花。
趴在桌子上小憩的沈知鹤擡起脑袋,擦了把脸,一手夹着两只酒盏,一手拎着剩下的半壶酒,走到谢司危身边坐下。
谢司危乜他一眼。
“醉了没?”沈知鹤问。
谢司危冷冷的,不答话,盯着沈摇光的背影,瞳孔里有落英缤纷。
“嘿,我闺女可爱吧?”沈知鹤往盏中到了半杯酒,递给谢司危。
谢司危接过他的酒,浅浅啜了口。
“喜不喜欢我闺女?”沈知鹤也给自己倒了一盏,咕噜噜一口饮下,“听说星辰山的葡萄汁甜水多,你去给我摘一串回来,我把我闺女许给你。”
这老匹夫真是醉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