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摇光整张脸都是麻木的,做不出来一点表情。
谢司危身上都是酒香,沈摇光被他拥在怀中,像是从里到外连带着灵魂都被他身上的酒气腌了一遍。
被谢司危吸吮的那处又麻又痛又痒,一股凉意顺着伤口游走,盘踞在她的丹田内。
沈摇光双腿发软,眼睛不争气地流下两行眼泪。
现在告诉反派男二她认错人了,还能手脚俱全地离开吗?
“怎么不说话?”
“你知道的,我眼神不好,有没有可能——今晚是一场误会?”沈摇光犹作垂死挣扎,不甘心地问道,“你好像醉了,你需要先去醒醒酒,这种状态下稀里糊涂做出的决定,往往都是不做数的。”
少女仰着头,脸蛋晕开霞彩,肌肤晶莹剔透,仿佛那甜蜜饱满的蜜桃,一掐就能出水。
谢司危舔着唇角,回味着刚才尝到的滋味。
好甜。
她说得对,她什么都好,就是眼神不大好,喜欢上了他。
不知道他是天生冷血阴狠无情的大妖吗?
出于安抚的心思,谢司危放软了声线:“你放心,我不会过了今夜就不认账。”
沈摇光眼角的泪汹涌得更加厉害了。
许是谢司危又往她身体里注入了什么媚狐的毒,她整个人飘飘欲仙,站都站不稳了,只能手脚发软地倚着他的胸膛,被他一只手托着后腰。
“你对我做了什么?”沈摇光摸着脖子上被咬的地方。
谢司危双目清澈如镜,清晰的映出那一抹淡淡绯红。
“我以妖族身份,标记了你。”
谢司危以前就说过,妖会在伴侣身上留下标记,以示所有权,类似小狗撒尿圈地的行为,虽然这个比喻不太恰当。
“以后其他妖怪见了你,都会知道你是我的人。”
“还能反悔吗?”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万一咱们以后分手,这个标记还能抹掉吗?”
“分手?为何要分手?”
“那原因就多种多样了,或是习性不同,或是理念不合,或是突然不喜欢对方了,又或是遇到了更喜欢的人,人之一生,短短百年,尚且难以共白头,更何况你我是修道之人,寿数漫长,谁又说得清楚将来的事。”
谢司危凝着那处红痕,三日过后,那红痕会慢慢变成一朵花的印记,沈摇光脖颈纤细雪白,开出朵花,定是别具风情。
他用指腹蹭了下那处标记,半开玩笑道:“能啊,把这里的一块皮肉剜掉,长出新的就能覆盖掉了。”
沈摇光眼皮一跳。
“你要在未来的某一日同我分手?”谢司危沈吟,“遇到更喜欢的人……那个人会是谁?”
不会有更喜欢的人了。
提前杀掉不就好了。
他一个眼神,沈摇光就能读懂其中深意,她脑门凉凉的,撇开眼:“我举的那些例子都是假设,假设!”
“哦。”谢司危敛了浑身的杀气。
沈摇光惆怅的叹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
“还有别的话要跟我说吗?”他转眼间又恢覆了那副温柔款款的模样。
沈摇光几度张口,又放弃,一面挣扎在保住小命要紧的想法中,一面试图挽救这崩坏的走向。
刚告白成功就提分手,大魔王肯定会认为她在玩弄他,直接扭断她脖子的。
“没有了。”她心如死灰。
身子突然腾空而起,是被谢司危横抱在了怀里。
谢司危擡步就走。
沈摇光抓住他的袖摆,愕然问:“你要干嘛?”
“交|配。”
“?”
“用人族更文雅的说法就是……巫山云雨,周公之礼,鱼水之欢,洞房花烛。”
沈摇光被凉风一吹,清醒过来,失声道:“有病呐,哪有人刚确定心意就急着去洞房,又不是给猪配种。”
人模人样,却妖性难除,这么多年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沈摇光这一吼,吼得自己脑子嗡嗡响,也吼得谢司危停下脚步。
“不是你在梦中盼我对你做此事的么?”不可一世的大妖脸上头一回出现了类似委屈的表情,“现在你我已经两情相悦。”
“那我是不是还说过,得有夫妻名分,不然就是无媒苟合,要浸猪笼的。”
“不会不给你名分,我会向养父养母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