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食盒的手紧了紧,半垂着眼睫:“多谢尊主提点。”
“你要做谢司危,该称我为师父。”
“可谢司危……”
“迷踪阵困不住他多久,我已着人引他去了三十三重天,那里已提前设好陷阱,运气好的话,他会有去无回。”
朝光唇角绷直的弧度松了开来,脸上露出一丝愉悦。
*
对于朝光再次前来,却没有带一点食物,沈摇光表现得非常失望。
“你要饿死我?”
朝光往她口中塞了一粒丹丸:“吃了这个就不饿了,也不伤胃。”
“这是什么?”
“你们凡人修道用的辟谷丹。”
“锅灰一样的味道,难吃。”沈摇光嫌弃极了。
朝光在床畔坐下,擡起她的一条小腿,放入自己的怀中。
沈摇光汗毛竖起:“你做什么?”
绑着她双腕的绳子在她三番五次的试探之下,已经收紧了好几回,几乎勒进她的皮肉里,她身体只是小幅度弹动了一下,绳索又是一阵收缩,勒得她呜咽一声。
朝光已褪下她的袜子,卷起她的裤管,指腹摩挲着她的小腿,摸得她鸡皮疙瘩直冒。
沈摇光身子紧绷着,大骂道:“我警告你,你不要动手动脚的,等我有了力气,我要将你大卸八块。”
朝光充耳未闻,眼泛赤光,表情逐渐癫狂,口中喃喃着,仿佛隔着空气在与谁对话:“你感受得到,你一定感受得到,你气疯了对不对,发疯吧,当初我就是这样发疯的……”
这些话是说给谢司危听的。
他切断与谢司危的联系,让他看不到,听不到,独留下触感,他每次拥抱抚摸沈摇光,触摸到的温度都会通过指尖传递给谢司危,此时此刻,谢司危一定是咬碎了牙齿。
他能感受得到谢司危席卷而来的愤怒和妒忌,那情绪排山倒海,喧嚣着,要让他粉身碎骨。
朝光身子一震,脸色急速灰白下去。
沈摇光刚还在怒骂 ,忽见他脸色白得像是打了蜡,人也僵住,一动不动,不由得心中生疑:“你怎么了?”
朝光抚掌大笑,那横亘着伤疤的左脸,格外得狞厉可怖:“好啊,好啊!”
谢司危以自伤的方式伤了他。
等他察觉到谢司危的意图时,已经来不及,谢司危震伤自己的神魂,借着这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朝光转头,直勾勾地盯着沈摇光。
只是摸一摸她的腿,他就气成这样,要是彻底占有她……
沈摇光天灵盖蓦地一凉,警惕道:“你又想干嘛?”
朝光双手撑在她身侧,倾身过来。
屋里只点了一盏灯,灯火如豆,微弱的光芒打在他身上,凝出的阴影覆在沈摇光的面庞上,近在咫尺的气息,极具侵略性。
沈摇光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登时方寸大乱,在他的唇即将贴上自己的唇时,她破口而出:“我想通了。”
朝光的唇停在她的鼻尖一寸处,眼睛里有困惑,是在好奇她想通了什么。
沈摇光继续道:“朝光,就在刚才,我想通了一件事,你是他的一缕精魄,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与谁相好都是一样的,你去把他的精魄全部抢过来,占了他的肉身,我就从了你。”
“你真这么想?”
“我喜欢他,本就是贪图他的皮囊,他和你不一样,他脾气暴戾,手段残忍,动辄就杀人饮血,不及一丝你的温柔体贴,我还是更喜欢你的性格多一点,既然你们是同一个灵魂分裂出来的,我干嘛不和你好。”
朝光的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灵魂飘飘然,像是被一阵春风托举着,送到了九霄云外。
沈摇光捕捉到他神色里的松动,脚趾蜷了蜷,可怜巴巴地说:“我脚心冷,你给我暖暖。”
朝光张开手,裹住她的脚掌,掌心灵力氤氲,送了团暖意过去。
脚底一暖,人更容易放松下来,沈摇光昏昏然,垂下的眼睫羞答答,像是小兔子一样温顺无害:“我给你起名朝光,真的没叫错,你像是天上的太阳,照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朝光被她一哄,眼前天旋地转,找不着北。
“还冷吗?”
“不冷了,但是饿。”沈摇光委委屈屈道,“你要饿死我吗?”
“你吃了辟谷丹。”朝光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伪装。
他唾弃自己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