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鸡,那大公鸡浑身雪白,糖堆出来似的,威风凛凛,很是招人喜爱,但乌鸦是乌鸦,公鸡是公鸡,门不当户不对,遭到家族的反对的表姐,负气之下离家出走,得了奇遇,竟化出了一张人皮。
认亲以后,表姐邀请乌衔月去自己修炼的洞府游玩。
乌衔月族亲死尽,世上就剩下这么个亲人,又哭又笑,征得萧天权的同意过后,高高兴兴挽着表姐的手走了。
这些日子,她隔三差五给萧天权寄一封信,分享着自己的见闻。
“还未。”萧天权盯着沈摇光的指尖出神。
近来,他愈发感觉与小师妹疏远了,小师妹在他身边时,不是在惦记着司危,就是在关心着小月,这次为了司危竟做出要与他决裂的气势。
假如他迂腐些,执意要斩杀司危,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反目成仇刀剑相向了?
这显得沈摇光坐在这里,吃着他买的糖糕,与他闲话家常弥足珍贵。
沈摇光吃完糖糕,把剩下的一只手也抹上了冻疮膏。
这冻疮膏是好几种药材调制,一股刺鼻的中药气味。
她嗅了嗅,皱皱眉头。
谢司危的药熬好了,她把药倒在碗中,端着去了谢司危的屋子。
这半个月以来,谢司危日日都躺在床上,每日汤药不断,极为虚弱。
燃血咒带来的耗损是一大原因,更大的原因是他体内的星辰之力未曾痊愈,萧天权给他输了纯阳真气,治标不治本,最好的药就在他跟前,他始终坚定拒绝,不肯再饮沈摇光的血。
沈摇光问过原因。
他说:“小七不是药,而是我的心上人,我的妻子。”
沈摇光心口暖流涌动,终于明白在最狼狈之际,他坚持不肯饮血的缘故。
他从前星辰之力发作,就会服用一个旧方子,萧天权照着他给的方子抓药,靠着这剂汤药,寒症会慢慢好转,无非是有些费时间,还要受许多煎熬而已。
“吃药了。”沈摇光推门进来。
谢司危靠坐在床头,手里捧着个话本子,是沈摇光私藏拿出来给他解闷的。
沈摇光把药递过去。
“苦。”他略为抱怨。
“苦也要喝,捏着鼻子就喝下去了。”沈摇光拿手捏住他鼻翼。
“你喂我喝。”
沈摇光就着捏住他鼻子的姿势,碗口抵到他唇边,一口气灌了下去。
谢司危掩唇轻咳,面颊晕开红润:“不应该用嘴喂吗?”
“话本子看看得了,不要当真,你乐意吞我口水,我还不乐意呢。”
沈摇光给的话本子是个流行的爱情话本,里面的两位主人公的嘴唇就像是长了磁铁,时时刻刻会因为各种意外贴在一起,腻歪得沈摇光都打颤。
谢司危翻到的那一页,刚好演到男主受伤,女主嘴对嘴喂药的情节。
谢司危喝完了药,往里边挪了挪,拍拍身侧的位置:“坐过来。”
沈摇光满脸疑问。
“冷。”
沈摇光伸手进被子摸了摸,屋里烧了炭火,被子也盖了两床,谢司危寒症在身,被窝里总是捂不暖和,最初的几日沈摇光都是半夜里偷偷摸过来,和他抱在一起,替他暖身子。
沈摇光走过去把门拴上,脱了鞋子,自然而然地钻进了谢司危的被窝,与他挨坐在一处。
谢司危手指探进她衣服里,摸到她胸口。他真身未完全修回人形,腕间还缠着藤蔓,冰凉的触感叫她冒着鸡皮疙瘩。
沈摇光伸手一拍,横眉竖目:“没个正经。”
谢司危无辜:“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沈摇光握住他的手,低头一看,他手中果真握着个巴掌大的龟壳。
“这个给我干嘛?”
“穿在身上,可作护体之用。”
谢司危夺炎玉时,猎杀了那头老龟,它身上除了炎玉,最宝贝的就是这个龟壳。养病期间,谢司危千思万想,有什么能时刻护住沈摇光,叫她免受伤害,今日想到了这龟壳,立即传信让蝎妖送了过来。
那老龟手上有不少人命血债,谢司危杀了它,间接算为民除害,沈摇光没说什么,只是想到背着龟壳,自己和做了乌龟没有区别,摇头:“我不要。”
“传闻神龙身上有一片护心鳞,也可护体,你先戴着这个,等我日后寻得了护心鳞,就不用当乌龟了。”谢司危压住眉梢,眼里隐露笑意。
他不敢说,想到背着龟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