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线算是结束了?”
“对哒,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嫁给反派了,逻辑上就是你为了心上人,牺牲了一辈子的幸福,困住大反派的心,使其不再作恶,往后你和大反派日久生情,也未尝不可。”
“太好了。”沈摇光正要庆祝功成身退,“咔嚓”一声在背后响起。
隐约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萧天权还在昏着,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沈摇光脸色微变,循着声源,撩起厚重的垂帘:“谁在那里!”
月色稀稀落落,透过窗棂,照出一道俊秀的轮廓。
沈摇光曾无数次用指尖虚空描摹过这道轮廓,也在昏昏的暗夜里看过无数遍灯下的剪影。
他应该是坐在那里许久了,光是一个凝固的影子就足以令人遐想联翩。
肃杀之气汹涌如奔,沈摇光瞳孔一颤,仿佛一脚踏空,跌落万丈深渊。
天地万物都成了虚影,嘈杂喧嚣远去,只剩下那道孤零零的影子,狠狠烙在沈摇光的眼底。
她微微张唇,急促地喘了口气,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一股天真的侥幸的心理,促使着她抖着手,摸到桌上的烛台,重覆好几遍动作,终于把那剩下的半截烛火点燃。
火光跳了跳,昏黄的光晕填充着每一个角落,谢司危就坐在帘后的椅子上,手搭在扶手上,半垂着脑袋,额前碎发凝出细碎的阴影,落在他的眉梢。
他的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给人一种逼仄阴森的压迫感。
沈摇光微一擡眸,撞上他阴寒的目光,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有半秒钟的休克。
她恨自己不能及时昏过去。
昏过去就不用面对这样的修罗场了。
她应该说些什么。
脑海里有个声音催促着,说些什么,力挽狂澜,逆转乾坤。
她的喉咙像是被封冻住了,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四周死一样的寂静。
终于,谢司危打破了这死寂的平静,抚掌大笑:“说得好,说得好,沈姑娘这番话真是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沈摇光唇线紧绷着。
他已经很久没有叫过她沈姑娘了。
沈姑娘三个字化作一把锋利的刀,插在沈摇光的心口。
谢司危笑着笑着,猛地呕出一口血,脸色急速雪白下去,目中神色凄厉迷惘。
这是气急攻心,伤及肺腑了,沈摇光疾步上前,呼道:“司危。”
“不要碰我。”一道掌风拂了过来,带着千钧力道,沈摇光身子腾空而起,一阵天旋地转后,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沈摇光回头,眼睫惊颤不已:“师兄,你……”
萧天权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这又是闹哪一出?
萧天权抱着她飘然落地,刚才谢司危那一击,带着不管不顾的怒气,沈摇光又未运功抵挡,他不睁眼醒来,接住沈摇光,沈摇光摔落出去,必是要筋断骨裂的。
沈摇光在惊疑什么,他心知肚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承认道:“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没想到你想对我说的竟是这些话。”
沈摇光要给谢司危做妻子了,却对他说这些话,纵使他有什么私心,道德伦理都会束缚着他,不做出不该做的事,因而他十分庆幸,沈摇光的一记手刀,让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做一个缩头乌龟。
沈摇光大抵也是没有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只是把他当树洞,一了夙愿,才提前把他打晕的吧。
在谢司危听来,却是萧天权情意绵绵的回应了沈摇光的那些话,更衬得他像个被人玩弄的笑话。
他展阅沈知鹤藏起的那封情书,第一反应是不信这是沈摇光写给萧天权的,七夕当夜沈摇光如泣如诉,倾慕的对象明明是他。
是她思慕他,满腹心事,有口难开,在沈知鹤的设计下,引他们二人到葡萄架下,借着酒劲上头,情思难抑,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事后,他去质问沈知鹤为何设计他们二人,沈知鹤也承认了,是他看出二人的心思,在背后推了他们一把。
事情本该是这样的,这封信又是从何而来?信中所言是真是假?
他心思敏锐,找了千万条理由,企图抹杀掉这个事实,然而铁证如山,不得不让他面对一个斑驳的真相——沈知鹤糊弄了他。
沈知鹤明知沈摇光真正的意中人是萧天权,故意截了沈摇光的书信,再把他骗到葡萄架下,让沈摇光倾慕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