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肌肤,浮上一层淡粉色,是这世间最动人的春色,有朝一日,身死魂消,尸骨融在烂泥里,亦不能忘怀。
他欣赏够了好风光,手伸到帐外,端起那碗未食用完的茯苓霜,掌中灵力氤氲,加热到最接近人体的温度,碗口一倾,全都倒在了沈摇光的胸口。
“谢司危,你在做什么?”沈摇光毫无防备,撑着手肘想要坐起,细长柔软的藤蔓伸过来,捆住了她的两条胳膊。
这样一来,她完全成了待宰的羔羊。
“谢司危,谢司危……”她六神无主,急得唤他的名字。
完全得不到他的回应。
咄咄逼人的气势笼罩在周身,随之而来的,是谢司危温软的舌。
他在吃茯苓霜。
一点一点舔着,在舌尖辗转,吞入腹中。
沈摇光身子紧绷如弦,呼吸都停滞了,她睁大着眼,极力想要在黑暗中描摹出谢司危的轮廓。
目中所及,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渊。
谢司危就是潜伏在黑渊里的猛兽。
“别这样,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沈摇光呜呜着讨饶。
她的视野深陷黑暗,像是暗夜中漂泊在大海中央的孤舟,而他是狂风骤雨,是惊涛骇浪。
她的示弱并未得到谢司危的怜惜,反而助长了他的气焰。
这就是他要索取的代价,那些日日夜夜的痛苦煎熬,如今都用这种方式补偿他。
她感觉自己也变成了那一碗茯苓霜,被他品尝,舔舐,剥皮拆骨,嚼碎了,吞入腹中,融进他的一呼一吸里。
她所有的触感都辗转在他的唇舌之间,贪恋他唇舌的柔软,又畏惧他牙齿的尖利,悲欢与哀乐,都在他唇舌与齿尖的交替间来回切换。
沈摇光眼角水汽氤氲凝结,酝酿出几滴温热的泪珠,滑落下来,打湿了枕巾。
在这种温柔的折磨下,时间的流速缓慢了下来,他的一举一动,在她的感官里无限放大。
而这只是开始。
一道无足轻重的开胃菜。
她的逃避丶反抗,只会被视作挑衅,激起他的征服欲,得到适得其反丶变本加厉的后果。
沈摇光默默流着眼泪,顺从地擡高了身体。
这样的举动果不其然取悦了他,谢司危稍作停顿,擡眸看她,眼神温软了下来,他吻去她眼角的泪痕,松开了对她的束缚。
沈摇光用脑袋拱了拱他的心口,闭着眼睛,眼泪依旧流个不停。
“哭什么,我又没对你怎么样。”谢司危无奈的替她擦着眼泪。
他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善茬,按照最初的设想,背叛了他的沈摇光,打杀都是轻的,该将她的神魂抽取出来,永生永世堕于黑暗冰冷的深渊,受尽寒苦,方能消解他的心头之恨。
可那只是气极时的可怕念头,真当沈摇光出现在他面前,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只是站在那里,他的心就会控制不住的偏向她。
她只要再皱一皱眉头,流下几滴眼泪,他的世界就会兵荒马乱,溃不成军。
“不哭了,宝宝。”谢司危收起浑身凌厉的气势,放软语气哄她。
沈摇光脑袋嗡嗡的,泪滴挂在眼睫上,颤了颤:“你刚才喊了我什么?”
“宝宝。”他低笑一声,“这不是你乳名吗?”
沈摇光平时不让他喊这个乳名,却不知他肖想了许久许久,只为这个时候能光明正大的唤出来。
这世上,只有他会在这种时候唤她的乳名。
“不可以这样叫我。”沈摇光心尖如同被一片羽毛狠狠挠了下,整张脸迅速充血,伸手去捂住他的嘴。
太奇怪了,她还在他的床上,被他用这种方式欺负,怎么可以叫她宝宝。
“我偏要这样唤。”谢司危咬着她的耳珠,一声又一声,像是山里的妖鬼蛊惑着过路的行人,“宝宝,宝宝。”
沈摇光堵不住他的嘴,就捂住自己的耳朵。
不听,不听。
谢司危心头如笼着盛夏的月光,一片柔软微漾。
沈摇光两臂攀住他的脖颈,主动去吻他,就像他刚才吻她那样,笨拙而又小心翼翼的啃咬着他的喉结。
此举让谢司危空前的激动起来,他擡起手,扯了挂在金钩上的红纱帐,掩住了满室的春色。
薄纱如雾,隐约映出二人交叠的轮廓。
沈摇光的脚背弓起,青色脉络的走向清晰可见,缀在她颈侧的花纹瓣瓣盛开,色泽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