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可比现在稳当。”他故意撞翻证物袋,1998年的执勤表飘落在豆浆渍里,泛黄纸页上洇开的墨迹恰好圈住某个被火烧过的名字。
白悦的陶瓷匕首突然发出蜂鸣,这是她改装在刀柄的金属探测器。
众人注视下,刀刃轻轻挑起执勤表边缘——夹层里竟藏着半张婴儿脚印拓片,褪色印泥隐约显出船锚形状。
郭婷婷的钻石耳钉突然落地,在瓷砖上滚出细小轨迹,最终停在推车底层某个证物箱前。
那里面静静躺着赵副局长被胃液腐蚀的微型胶卷,此刻正与二十年前的脚印隔着塑料膜无声对峙。
欢呼声在物证科突然炸响时,白悦正盯着窗外梧桐树发呆。
实习警员们搬来三箱奶油泡芙,糖霜簌簌落在陆谦肩章上,融成细小的银河。
陈议程把执法记录仪架在物证架上,镜头里刘海涛红着脸给白芷递手帕,老教授用威士忌浇灌窗台的绿萝,而郭婷婷正用口红色号在玻璃上推算走私船的经纬度。
“该补充胶原蛋白了。”白芷突然从背后环住白悦,医用冷敷贴的薄荷味钻进衣领。
她们交叠的影子里,那个在悬崖下拖着断腿爬行的林婉仪正逐渐淡去,就像窗台上被阳光蒸发的露珠。
白悦反手扣住闺蜜手腕,脉搏跳动的位置恰好是手术时接错血管的疤痕。
尖利的金属摩擦声刺破喧闹。
郭婷婷的高跟鞋停在通风管道下方,刀尖正从扇叶缝隙挑起半片黑色衣料。
陆谦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截织物上别着的镀金袖扣,与昨夜黑衣人防弹衣上的编号牌材质完全相同。
“七楼监控盲区有十六处。”陈议程的平板电脑突然弹出三维地图,“但所有通风管道都该装有压力传感器。”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因为刘海涛的执法记录仪画面显示,三小时前有团模糊黑影从副局长办公室的气窗闪过,而那个时间他们正在物证室分食泡芙。
白悦耳后的疤痕突然刺痛,这是整容后每逢阴雨天的后遗症。
但此刻窗外阳光正好,唯有郭婷婷的钻石耳钉在诡异闪烁——当她们同时抬头,正看见最后一片阴云掠过警局楼顶的避雷针,那形状酷似昨夜卫星电话里注销的货轮编码。
物证架突然倾倒的轰鸣中,混着张权教授醉醺醺的吟诵:“……月落乌啼霜满天……”老教授布满老年斑的手指点在推车底层,那里本该存放赵副局长的卫星电话残骸,此刻却只剩半枚带血的黑桃A扑克牌。
风卷起执勤表掠过白悦眼前时,她看清婴儿脚印旁还有道更浅的痕迹——那是用钢笔反复描摹形成的凹痕,恰好组成“白鲸”的拉丁文拼写。
而郭婷婷的手机突然震动,国际刑警的加密邮件显示,二十年前那艘走私船的航海日志里,有个船员的代号正是“白鲸”。
庆功蛋糕上的蜡烛集体爆出烛花时,陆谦的手铐钥匙正巧掉进通风管道。
金属坠落的回音异常沉闷,仿佛砸在某种皮质物体上。
白悦的陶瓷匕首再次发出蜂鸣,这次震动的频率与昨夜凯夫拉纤维刮擦声完全吻合。
当最后一口奶油融化在舌尖,白悦听见整栋警局大楼的玻璃同时发出共鸣。
那种细微的震颤,就像三个月前坠崖时,缠住她脚踝的藤蔓在飓风中的呜咽。
郭婷婷忽然将钻石耳钉按进她渗血的掌心,冰凉宝石内侧的帆船纹路,不知何时多了道新鲜的划痕,形状与黑桃A上的血迹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