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个时辰;刘癞头精明无赖,但祖上侍候马匹的技艺十分了得,他在城南马场里的马房里供职。他为人好赌,十赌九输。本来当天仍欠着三十两赌债,可第二天就把钱还上了,还大赌了几把大的,说是马场的客人赏赐。”
“皇子府的小厮叫什么,当晚出门之前在府里做了什么?接触了哪些人?”颜容杏眼眯起,冷光闪过。
“那小厮叫刘十三,和刘癞头是本家。出府前半个时辰见过马房的总管;马房总管在那之前一刻钟前见过五皇子的贴身内侍。”连翘显然是有备而来,说得非常清楚。
“看着点刘癞头那里,先不动他,也不许别人动他!我要人的时候必须马上能要到!”颜容雏嫩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在梳妆台上。
“是,三娘!”连翘坚定地答道。
“柳仙那边呢?”颜容眼更眯,“她或她身边的人有没有可疑之处?”
连翘脸一红:“柳仙身边那个从边关带回来的侍女赤扎人高马大,武艺也很好,宫宴的晚上还有第二天黑衣人逃走时她都消失过一段时间,可是我们的人跟不上她!”
握紧拳头轻轻地敲在台上,颜容闭了好一会儿眼,才睁开:“丰叔那里知道这事了吗?”
“还没有,请三娘示下!”连翘忙道。
“知会他一声。”她拿起一把珠串玩,亮闪闪的珠宝映上她可爱的小手,那手显得更回优雅起来,“叫那院里的小丫鬟们对赤扎再热情一点,务必探明她的底子以及实际上的身份!”
“实际上的身份?”连翘和迎春都学舌,显然觉得这事太出乎意料。
“听老爷的意思,她服侍那姓柳的也有很多年了。那柳氏一个弱女子怎么用得起这种高手?她若不是间谍,必有幕后主使!”
“奴明白了!”连翘和迎春眼光闪亮。
“一定小丫鬟们一切以安全为先!”颜容加了一句。
“奴代她们谢过三娘!”两人又是一阵感动。
颜容带了连翘来到后院的小校场习武。冬日的天黑得早,颜容收功准备回去洗漱时,便见找她找到小校场里的母亲。
“娘亲?”颜容不解,但连氏现在脸色苍白,完全没有一丝血色,“娘亲你没事吧?”
“娘亲能有什么事?”连氏扯起一个笑,“要不要娘亲陪你过几招?”
颜容用力摆手:“不用不用!阿容饿了,倒是想请娘亲吃糕糕!”
母女两人在听水居暖阁里,面对面而坐,中间的小桌摆上一壶煮好的茶,倒在茶碗里汤色浓烈,衬着几碟精致可爱的点心,格外勾人食欲。
连氏喝了一口茶,然后颜容惊讶的目光里快速解决她的下午茶。
颜容心疼极了:“娘亲,以后你可不能不顾身体地忙碌了!”只一下便猜到连氏一直忙得连中午饭都没能吃上,更别说休息了。
连氏舒服地靠在短榻上的大迎枕:“今天这不是意外情况吗?”
“他找你所为着何事?”颜容小口喝着茶,似乎问得有些漫不经心。
“二十六,也就是明天,颜宥入宗谱。”连氏仿佛说着别人家的事情般平静。
“啊?!”颜容张大嘴巴。怎么突然就定下了?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