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点那么多菜?”黑五看向连翘。前面几天他们也一桌吃饭,并不讲究那些主仆之礼,而张罗点菜这些事情都是连翘做的,现在自然是问她。
“不是我点的。”连翘看向自家小主子。
“馀掌柜说和我有旧,在这家店里食宿全免。”颜容把馀家和自己的关系大致说了一下,“如果到时候真的不收钱,那我们把赏钱给丰厚些就是了。”
“嗯,总不可能为了这个搬出去,那就太下人面子了。”黑五点头之后便看向颜容。
“开动吧!”笑了一下,她率先举筷。虽然他们同意同席,但仍坚持着以她为主,她不动手,他们也不肯动。
吃饭喝足之后休息,下午粟广陪着颜容去铺子里逛逛,其他人自由行动。
从院子里走出来,经过大堂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迎面走来,见到粟广时眼睛突然亮了十倍。
“哈哈哈!”颜容看到了,出门之后笑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粟广拉着她的手,埋头就走。
眼尖地看到他耳朵染了粉色,她笑得更欢了。
笑了一阵回过神来,却见他跟本不用问路,带着自己只顾走,便奇怪地问:“师兄,你来过,认识路啊?”
“嗯。”粟广不知道自己气什么,被她笑话也不是一两次,之前没哪次像这样气恼的。
“师兄,是不是上次出洛京找人时来过?”颜容被拉着的手紧了紧。
“嗯。”还是只应了一个字。
“师兄,我有没有说过我很感谢你?”颜容停住脚步,“谢谢!”
他找人一定花了很多精力,单单看他只到过一次就对这城里道路如此熟悉就可以知道当时跑了多少路。
“不要道谢!不许!”粟广也停下,却冷了脸。
后面被挡的人不耐烦了:“人家好声好气道谢,你变什么脸啊?”
两人看着那位很有公德心的路人甲绕过他们淡定离去。
“哈哈!”颜容忙捂嘴。刚才就是笑毛了他,可不能再犯了。
“我是说,这些事都是我自愿做的,你不需要谢。只要是我为你做的事,你都不需要谢。”粟广认真地说。俊美的五官绷起,眼里射出的光是那么坚定那么执着。
但他对面的人却一派轻松。她放下捂着口的手:“我还以为你仍然会说我大哥也是你师弟这样的话呢!没想到你也会换理由了哈!”
粟广无奈地拉耸下肩。
“师兄,你对我们好,我们也会对你好的!”她晃了晃被拉着的手,“我们都会对你好的!”
知道眼前这个英俊的人在山上自活了很多年,年年所见也只是师父师叔几面,可谓是孤独至极。想必他是把大哥和自己当成亲人般看待的吧?自已虽然可能回报不了同等感情,但对他好关心他这些还是能做到的。
连夫人的铺子不算小,三间门面相连,牌子上都有长隆商号的标志。一间是成衣铺子连带卖布匹,一间是日常用品,还有一间卖的却是海外的小商品。
先是进了成衣铺子,摆放得很正齐,铺子里也很干净。
“客人想做衣服还是挑料子?”一个小夥计迎过来。
“先看看可以吗?”颜容问,“成衣怎么卖?”
“小郎君穿的这样我们有三套成衣,一套深蓝棉布丶一套宝蓝云锦丶还有一套姚黄丝绸的。”小夥计很热情地引了他们过去看。
这时门外进来两个农人,深蓝粗布裤腿上满是泥点子。
“夥计,有没有男孩子的成衣?”黑脸络腮胡男子大嗓门喊。
另一个小夥计看了他们几眼,像是在评估他们的购买力,然后才问:“有是有,但价钱可不便宜。”
“那个,先看看,看看可以吗?”另一个倒八眉小个子的男子低声问。
“几岁的男孩?”小夥计原地站着。
“九岁。”黑脸络腮胡早看了一圈铺子里,此时指着颜容,“身量和他相妨!”
“哎!”小夥计忙赶过去挡了他的手指,“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人,冲撞了贵人你负得起责任吗?”训完又转过去给颜容他们赔礼,“客人您别介意啊,乡下人不懂理数,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介啊!”
粟广跟本理都不理那边,蹲在那里专心地给颜容挑鞋子:“你的鞋子只赶出一双来,底不够厚,走路不舒服吧?”
“哪双合脚要哪双就行,哪能先选颜色啊。”那里摆着大小差不多的合她脚的也不过六七双,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