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母亲,父亲又不疼,而且还宣布脱离父女关系,所以颜宛在学里是贵族女子排斥,平民女子远避,几乎算是独行侠了。
“看什么看?”李菲菲一见颜宛似水般的双眼纯净望来的眼神就气不打一处来。她颜宛要不是有这副好皮囊能得那所谓的洛京才女之名吗?都是那些好色男子乱评,怎么就不直接说她是“洛京最美哑娘”?那样还名副其实一点。
“李菲菲,阿宛难道不是洛京人吗?阿宛难道不是才女吗?就说琴棋书画,我们这一级的同窗哪个及得上她?就是六艺大比,人也拿到了书丶画两项头名,哪点不才了?”女子的六艺和男子的六艺是不同的,男子是礼丶乐丶射丶御丶书,而女子却是琴丶棋丶书丶画丶礼丶女红。得了头名的也同样能得到宫里皇后或贵妃的接见。
颜宛看过去,为自己说话的人又是任菲菲,她是国子监男院那边虚空先生的女儿,身为先生的女儿,她对那些高官子女并没有很深的阶级观,也就造成她性格直率敢说敢做,只和自己喜欢的人交往。
“谢谢你,任菲菲!”颜宛张口,声音很有些噝哑。像是被沙纸磨过。
任菲菲不在意的摆手:“不用谢啦,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她一向看李菲菲那个与自己同名的人不喜,不但骄傲无礼还势利眼。
“你,你能说话了?!”李菲菲却像是见了鬼一样指着颜宛,声音都哆嗦了。
颜宛轻挑了下眉:“我能说话怎么了,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李菲菲本来就是个胆子不大的人。她本来不会找颜宛的麻烦,对方再怎么不得父亲宠爱。却也是有个与八殿下亲密如兄弟般的长兄护着,可就因为她讲不出话,看着性子又好,才觉得她不会回家告状,就大着胆子找碴,不愿让她在级里抢了风头。
颜宛眉头挑得更高了:“我本来就能说话,只是前些时候嗓子暂时哑了而已。”
却不知道就在她说第一句话时这间课室里就安静下来了,就是那些没有听到第一句的也跟着别人闭了嘴,然后。都听到了第二句话。
“阿宛,你的嗓子好了?!”任菲菲冲到她面前,大半身子扑在她前面的桌上,“太好了。不管是你用的小镜子还是玻璃镇纸都好特别,我一早就有兴趣了,可惜和你说话太难!哎,能说了就好,以后咱一起坐啊!”
颜宛看着飞快在自己旁边落座的少女,微笑起来。
任菲菲摆好自己的东西一转头,就见到她这个发自内心的笑。揉了下眼,她不可思议地叫:“阿宛,你本来就是才女了,容貌又是一等一的。哑的时候就已经够遭人妒忌了。现在恢覆了声音,更是不让我们这些普通女子活了!”
李菲菲怎么也想不到今天会因为她的几句话把颜宛恢覆声音的事情捅出来。看着围上去的同窗,她心里恨得不行。
颜宛的那些同窗早对她好奇得不得了,以前是碍于交流不便,现在没了这道墙,就都扑上去问东问西,都想在第一时间得到第一手消息。
“颜容,颜将军对你们真的不好吗?”
“颜容,你们真的是被赶出家门的吗?”
“颜容,你大哥是从族里被赶出门的?那现在还算是颜家的嫡子吗?真的让位给那个外室子了吗?”
颜容原来在这女院的课室里是安静而孤独的,她也渐渐习惯,现在突然之间被那么多人问问题,吵得她只觉得周身都是嗡嗡叫的苍蝇,头昏眼花脑子也乱。
“吵什么?课时开始了!”先生站在门口,看着钟响后还吵闹的学生,顿时气了。
被他一吼,大家才想起这是在学里,而且是先生讲课的时间。
颜宛终于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对打断那些人的先生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云姑姑?
云颖宴的名在女院里很响,知道的人非常多,但却不代表每个人都认识这个人。这不,当她真正站在这个课室前面时,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她是谁。
“今日上午的写字课由我给你们上,现在你们都先写一篇子交上来,五言或七言诗即可。”
二三十个字,很快就能写完。
颜宛坐在靠后的位置,这两年来她一直都得到云姑姑的指点,字的进步飞快,不名也得不到字这一艺的头名。现在见到先生来自己的课室讲课,心里也很高兴,她抿着嘴笑起来,低头开始认真写着。
云颖宴从第一桌第一人开始,一个个评说她们的字,指出各自需要努力的方向。到颜容那里时,她被这首诗吸引了,看了又看,后来